“你看真切了?”赵璀吃了一惊,暗想不会这般巧罢?
福安低声道:“不会错。去年春天公主殿下庆生,小的因缘巧合给他牵过马。早前他脸上有泥看不真切,适才却是看明白了的。”
那可真有些不妙。赵璀思虑片刻,缓步走上前去大声呵斥道:“你这胆大狂徒可知错了?!”
“错你娘!”那人从泥土碎花瓣中挣扎着慢慢抬起沾满泥土的一张脸来,眼里『露』出两道凶光,先“呸”的吐出一口掺杂着泥土和血水的唾沫,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袖子往脸上使劲一擦,倨傲地对着赵璀冷笑:“姓赵的,你竟敢使人打我?爷爷灭你全家满门!”
赵璀这回看清楚了,这张脸虽被打得变了形,他却不会忘记,果然是那康王府的混账三爷张仪正。他同这张仪正虽不曾打过交道却也知道此人混账得很,非但今日之事断难善了,日后只怕也要搅裹不清,又不能灭口……赵璀看向围观的闲杂人等,心回电转间便想了好几个念头。
那张仪正见他阴着一张脸不说话,慢慢将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腰间,眼里杀气四溢。却见赵璀满脸堆笑地快步向着他走了过来:“真是康王府的三爷?请莫怪我等,我等眼拙,错把贵人看成了蟊贼登徒子。还请恕罪。”
张仪正冷笑道:“姓赵的,你是想瞒混过去么!你敢说你认不得我家人长什么样?你不认我反倒叫人打杀我是何道理?谋害皇嗣,你赵家是要谋反么!”
赵璀一脸的惊『色』,匆忙行礼赔罪:“哎呀!三爷,这玩笑可开不得。还是先随下官去梳洗疗伤罢?”眼看远处知客僧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便频频朝福安使眼『色』。
张仪正看在眼里,淡淡地道:“你过来我同你说。”
赵璀谨慎跨前半步:“三爷有何吩咐?”却见张仪正同时跨前一步,左手牢牢扣住他的右肩,右手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猛力朝他左胸刺将过去,口里大声喊道:“叫你害我!我杀了你!”
变故突起,赵璀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那匕首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不由暗道一声吾命休矣。本是待死而已,电光火石间却被福安猛地一撞,那匕首错开心口刚好刺在他肩头上,瞬间冰凉刺骨。张仪正一击不中,再刺,赵璀已然反应过来,协同福安等人将他牢牢按住并夺了凶器。
张仪正咬着牙,红着眼,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满脸毫不掩饰的恨『色』。
知客僧匆匆赶到,忙叫身后的大和尚将人给隔开,温言询问:“这是何故?”
赵璀死里逃生,惊得满头满身的冷汗,伤处火辣辣地疼,血浸半身,仍是温和敦厚的笑问周围的人:“你们都说说是怎么回事?”
众下人生恐被牵连,忙添油加醋地将张仪正的恶行说出来,怎么潜藏在树上偷窥,怎么无赖泼皮,言语调戏欺辱两位娘子,赵璀越听越怒,恨不得将这好『色』无耻凶蛮之徒大卸八块,好容易忍住了,同那知客僧诉苦:“早前谁也不知他是康王府的三爷,待到知晓,误会已然造成……”
“他早前也并未说明他是康王府的三爷,只说是来做法事的客人。”那知客僧听完过程,晓得不拘是康王府的人在他这里出了事,还是许、赵两家的女眷在这里被人窥探轻薄他们都逃不了干系,便欲息事宁人:“这中间只怕是有什么误会,依贫僧拙见,赵施主与这位施主不如都先疗伤又再说,如何?”
赵璀按着肩上的伤口委屈地道:“若是王府来人,还要请师父做个见证。实是事出有因。”
知客僧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个要寺里替他作证,证明这三爷挨打是活该自找,怪不得人的意思。当下应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实事求是。”吩咐在场的香积寺中杂役并和尚不许『乱』说话,又请张仪正随他去见方丈大师并梳洗疗伤。
张仪正倨傲地将身上的泥土碎花瓣给抚干净了,冷笑着威胁赵璀:“你给爷洗干净脖子等着!”言罢一摇三摆地去了。
麻烦大了。赵璀默然无语,顾不得肩上的伤便急匆匆去寻许执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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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_an、有对狐狸眼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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