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荣,守其辱,为吾者道;为吾者道,常隐于世,复归于无。”我激动的接口道,此时张任亦有所感,但仍未松手。
“属下豫州道管事吴尚见过少主。”吴尚躬身道。
这四句由〈三字经〉、〈孟子〉、〈道德经〉变化而来的“绅谊道”切口对完,我便只觉眼前一片光明,再听得吴尚的自报家门,不由狂喜中连连感叹,这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君兴不必多虑,此便是你我欲寻之人也。”
张任闻言这才松手退到一侧,而脸上竟也带着少见的激动之色。
“管事请坐,干有甚多需请教之处。”我尽量保持平静的道。
吴尚微微躬了躬身,道:“属下不敢,少主驾前,何有在下之位?少主有命,尽可吩咐便是。”
我听着他这极为冷静的话语,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见过了黄寿、周明后,深知这些“绅谊道”中人等级观念极强,因此也不再强求,微微点了点头,方才那份激动之情亦在对方影响下的逐渐缓和下来。
“不知管事可便是‘飘香楼’中掌柜?又怎会进到干府中?”心情虽然慢慢平复,但疑惑却不减反增。
吴尚垂手而立,略躬了躬那有些微驮的背,显得格外恭谨的道:“回少主,属下正是‘飘香楼’原来之掌柜,半月前便得老主人之传信,言少主必至许昌,而曹操此人向来多疑,需得接近少主方可便于听命,故才离去进入丞相府中。”
“偶?曹操此人既是多疑,管事又因何可得轻入其府?”我不解的问。
吴尚听了略微犹豫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张任,却不说话,张任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我并未对他隐瞒“绅谊道”之事,但其终究非是此道中人,知晓后面必要说到极为秘密之事,因此便要请辞,而我则微微一笑,摆手阻止,对吴尚道:“管事不必多虑,君兴非是外人,尽可道来。”
吴尚见我发话,便坦言道:“是,属下遵少主命,相府之中三管家乃是我道之人,归属下节制,因此属下才得混入府中,而少主之名天下皆知,属下思曹操断不会轻慢于少主,少不得需谴仆从相侍,且那三管家正乃负责相府中低等仆人调派,故属下才大胆一试,到也侥幸得偿所愿。”
靠!没想到庞老头的势力这么强,竟然连曹操府中的三管家都是“绅谊道”中人,而且看这吴尚虽已年近半百,但这份眼力、胆色却是高明得紧,难怪能做重中之重的豫州“特务头目”。
“管事果然才智出众,想来应是有‘飘香楼’中之人将干前去一事告之于你了吧?不过你既来我府,又因何不早来相见?”
“属下因知曹操于所赠少主仆从之中暗布耳目,故未知其人时不敢轻动,今日得知少主前去相寻,想来当有大事,这才前来拜见,还望少主恕罪。”吴尚见我似乎有些不满,忙略带惶恐的道。
虽然有些埋怨这家伙害我白白担惊受怕一场,但亦知其这般小心谨慎乃是应当,因此自然不会过多计较,于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管事所虑甚有道理,干怎会责怪,如今正有一紧要之事需你相助,不知你可愿否?”
吴尚沉稳的拱手道:“老主人早有来言,少主之命便为老主人之令也,故但有所命,属下必遵不违!”
听了他这话,我暗地苦笑,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被庞老头儿抓在手里,如今看来,至少豫州的“绅谊道”我是不得不接了,否则日后怎能应付曹操、司马懿等人?
“我此处有书信一封,无论你用何办法,务必以最快之速秘密送至干岳丈大人手中,只许成,不许败!”我想到记忆里那些情报组织的森严、冷酷,不由冷冷的命令道。
吴尚亦是感觉到此事重要,神情肃穆的沉声道:“属下遵命!”
见到眼下最为紧要之事有了着落,我则打算仔细了解一下“绅谊道”在豫州的实力,准备开始动用这只一直深藏在黑暗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