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上千的汉军大队在城中飞速的向宋扬乌堡处奔行,呼呼的风声掩盖了密集的踏步之声,只是掩盖不住冲天的杀气,冷光闪闪的兵器在夜se中显得那么的醒目。
“这是?”少数羌人当即发现了动静,呆呆的看着在街道上穿行的士卒,压抑的气氛下,一时不知道开口,更不敢呼喊。
如果说上层的羌人早有叛逆之心,底层的羌人却不是如此,生活困苦的他们对于豪强也没有多少忠心,如果不是烙印在心底的顺从,估计早就反了,对大汉官军也吗,没有多少抵触,上千的汉军一看便是进行军事行动,朝廷的行动?自己如何敢阻拦,一路上行军因此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
冷徽、陈懿俩人对视一眼,心中明亮。
“没有想到这些羌人豪强和普通羌人已经如此离心离德,看来此事大有可为。”俩人在心中想到。
宋扬乌堡处,此时厮杀已经想了起来,上百汉军并冷苞等人死死的钉在门口,因为面前地域不太宽阔,凭借着打头的盾牌,竟然死死的叮嘱了三四白羌人家丁的冲击。张武等人的长弓更是开开合合不断的打击面前挤在一起的羌人。
冷苞提着宝剑指挥着上百的汉军,配合这张武,保护侧翼,将胆敢冲击上来的羌兵步卒刺死,两丈长的长枪排成几个纵队不断的刺出、收回,如同冷酷的机器。当先赶到的羌兵如何经历过如此残酷的厮杀,虽然是宋扬亲手训练,但是都是下层羌人,待遇又好到哪里去?许多都是效死之人,被杀的节节后退。
宋扬从内院聚集了上百的jing锐,都是真正的本家子弟,还有一些招揽过来的游侠、盗贼、地痞流氓,平ri待遇和那些普通家丁有天壤之别,遂收了这些人的心,又传授一些战阵之术,比汉军也丝毫不差,持着的器械更是jing良,多是jing铁打造,还有几张重型弩。
“出来了!”颜明看着从内院蜂拥而出的上百人,却是皱起了眉头,全部都是壮实的汉子,却没有发现一个疑似宋扬的人物,也无有人指挥,“难道对方竟然如此胆小,便是连战斗都不敢上。”
正在颜明心中犹豫的时候。
内院厅堂之中。
“哈哈,文约不必担心,刚才出去百余人皆是我左右心腹,各个都是好手。”宋扬似乎信心满满,的确他对于那百人的实力可是心知肚明,又有那么jing良的装备,“烦劳文约与去通知其余士族,随我等一同杀出,杀死冷徽和陈懿则大事可定。”
“哼,想要要我的命,可不是那么容易。”宋扬冷哼一声,提起宝剑便往外走去,前面已经不能去了,但是狡兔三窟可不是说笑,乌堡之下还有直接通往城内的密道。
韩遂点点头,跟着宋扬便走。
宋扬入了内厅,掰动床旁边一个香炉,在自己床榻之下打开一张木板,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子张兄真是高才。”韩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般床榻都是连在地上,虽然因为北地寒冷,有架子架起,扑上许多被褥,但是也不是随便能够移动的。
宋扬也很是得意,正准备下去,却是提了一盏油灯:“文约可先走,我为你照亮。”
韩遂心中冷笑,但是却没有什么异样,丝毫不在意的便下了洞口,宋扬笑了笑,也提着灯去了。
洞口笔直,恰好只容得下一人前行,直接通道城中一处破百的宅院里,也算是宋扬的产业,行了半刻钟便到了,宋扬心中一喜。
宋扬提着灯扶着木梯子,刚刚出了洞口,只是迎面而来的是冷冽的剑光,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手中的油灯噗的一声脱了手,磕在地上哗啦啦的滚落下去。
漆黑的夜里只看的见韩遂眼中的冷光,宋扬捂住脖子,却盖不住喷涌的鲜&血,张了张嘴,“唔,为……”
韩遂抽回宝剑,将染血的剑锋在宋扬衣领上擦了擦,又收回宝剑,却是没有说话。宋扬瞪大了眼睛满是不甘的,只是全身的力气飞速的耗尽,眼中越来越黑暗,只是仍然死死的抓住梯子,再也没有了生息。
韩遂低头看了对方一眼,蹲下身子,直面对方,摇了摇头:“子张兄不要怪我,只看此时城中无有动静,形势实是不在我等,百姓对朝廷尚有敬畏之心,此时起事却还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