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站着一个昂藏汉子,二十左右的年纪,浓眉大眼,十分的健朗,身躯更是颇大,穿着一身宽敞的武服,最引人瞩目的是背上背着一把长剑,漆黑的剑鞘,露出古朴的剑柄。
“这位大哥有事?”颜明装出一副迷惑的样子问道。
负剑的汉子很是有礼,抱拳道:“家师请公子入馆一叙。”见到颜明一脸戒备的样子,道:“在下史阿,家师姓王名越。”
“果然如此!”颜明心中一惊,心中惴惴,正想要拒绝。
剑馆里走出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也是一身武服,没有戴冠只是束发,国字脸,目有jing光,手脚宽大,行走如风,却有一股儒雅气度,腰间更悬着一把细长的宝剑,几步便到了颜明身边。
颜明暗暗戒备,有些暗恼,出门没有带上兵器,旁边冷苞会意,暗暗抓紧了宝剑,随时将宝剑递给自己的主公。
“公子,在下便是这剑馆的主人了,姓王名越字国度,见公子徘徊于馆前,因此贸然相请,望请见谅。”王越言语很是客气,当真是彬彬有礼,目光坦荡很能让人起好感。
“额。”颜明报了抱拳,对方态度这般好,如何好拒绝,“馆主多礼了,恭敬不如从命。”
王越当即便引了颜明一行人入了剑馆,剑馆不大,但是却布置的非常合理,里面也没有多少人,来来往往不过十余人罢了,且都是身穿黑se武服,手提长剑的青年,最让颜明吃惊的是俱都是好手,差不多都有六七十左右的武力,面se冷漠,目光虽然有jing光透出,但是却没有一个有神彩,明显都是死士一类的角se,心中叹息,这些人的武道也就到此为止了,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旁边王越、史阿面se也变了,前者为甚,有些发红,不知道是羞愧还是尴尬。
“让公子见笑了,不知道公子何名?”王越对对方的评价很高,本来看到身边十余个高手随从还以为只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因此才贸然相请,现在才知道对方是真正的武人,不仅仅实力高绝,便是眼光也很高明。
“在下颜明,只是一介平民,当不得公子之称,馆主直唤小子姓名便可。”颜明收回目光忙道。
“平民?”这次王越是真的惊住了,对方竟然是平民子弟,那这身功夫是哪里来的?还以为对方是什么高门贵族,正好结交一番,也有利于仕途,唉,没有想到,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问道:“那颜明师从何人?”对方如此年纪便有这样的实力,肯定有名师教导,说不得还是个大人物了。
“呵呵,馆主猜错了,我并无师承,武艺都是胡乱练的,只是随舅父学了些锻炼气力的法子。”颜明道,他可不能说是系统教的他吧,虽然大多数还是自己练习的。
王越摇了摇头,见对方不想说,也不勉强将颜明引入内厅坐下。
“我见馆中多有死士,莫非都是馆主训练的?”颜明喝了口茶水,还是忍不住问道,看到那些死士,他心里很不舒服。
王越一脸的苦笑,道:“惭愧,这些死士俱皆是我训练,专练剑术,都是洛阳各大世家交付到馆中的,我也没有办法,颜明既然是平民子弟,我也不瞒你,我之初衷是收传授一些世家弟子剑术,好作为进身之资,只是天不随人意,在洛阳待了数年却终无所获,耗费的钱财却不少,不得已才帮助那些豪门大户,训练鹰犬,收取一些费用,以供度ri。颜明不会笑话我吧。”
颜明摇了摇头,这没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个人有个人的追求,而且培训收费天经地义,只是没有想到一个高手竟然过的如此窘迫,凭对方的身手,干什么不成了,为何非要搀和到仕途当中了,“馆主,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观馆主乃是高士,潜心修武,否则也不会有如此艺业,为何还醉心仕途?自负手脚?”
“我也不愿意如此。”王越苦笑。
旁边史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低下头来,也有些颓丧。
“颜明可曾听说过剑圣,便是我师傅,他老人家曾经和戟王公孙武阳有过约定,各教授一个弟子比斗,戟王的弟子姓吕名布,我曾和他交过手,勉强可胜,戟王又说武人最终的归宿应该还是在战场上,便在马上对战,再行比斗,我却是大败而归,我师又以十年为限,誓要专研出马上功夫,那吕布此时正在并州与外族厮杀,可以说已是一个武将,我师便也要我成为一个武人,能够从军为将,证明他的剑术并不低戟王前辈的戟法低。”王越一口气把情况说了,显得很是苦涩,他倒不是埋怨聂政,而是因为几年过去,仍然没有完成老师的心愿,心中有些惭愧罢了。
“原来是这样,这聂政也太好面子了吧。”颜明回想起曾经遇到的聂政,也是因为张角的恩惠,便跑来追杀自己,后来因为盖天的劝阻才摆手,嘴上却还是不承认,“真是个嘴硬的家伙,却是害的自己的徒弟东奔西跑的受罪,估计受了不少的冷遇。对方一介平民,即使剑术再高那那也是白身,而是剑术本来就不适合马上对战,怎么会是画戟的对手。”想到这里望向王越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感情对方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才结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