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但若刘理侥幸躲过一劫,从井里爬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怎么死!”
李斯成:“那要看我们队长在军部如何了。”
秦怀沉默一会道:“你们说,军法处有没有可能对我们几个下手?毕竟那天我们带兵包围军法官。”
越多行和张蒙还未有所反应,李斯成就已经断然道:“不可能!法不责众,那天参与兵变的有近一千人,接近兰口县驻营兵力的一半。怎么处置?总不可能命令军队的一半去吊死另一半。”
越多行接口道:“是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杀光。但只是处置我们几个的话,那还是没问题的。”
李斯成摇了摇头:“我们的士兵,我们最清楚不过:他们对帝没有归属感。军法处不可能冒着飓风营哗变的危险来处置我们。”
秦怀盯着李斯成道:“那你还天天派哨骑出去探查?”越多行和张蒙也全看向李斯成。
“必须防一手。”李斯成沉声道:“真要处置我们,一定会先派大军过来驻扎控制局势,威慑飓风营不敢乱动。你们放心吧,军法处想做什么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他们能做什么。如今萨兰市主力部队都被军部抽调出去和兽人作战,至今未归。军法处是无力对付我们的----什么时候有大军过来,那就是危险信号了,到时候我们就得带兵跑路。我们这里做好遁入山林的准备,但这一切关键还是在于林队长在军部如何,他没事的话,我们自然也不会有事。”
张蒙叹了口气道:“不知道队长现在怎么样了,一直没有个准信。”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沉寂。四人各自想着心事,大家都明白,如今在场众人都已经被贴上了“林党”标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远处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有人在快速接近这里,但听起来人数不多,也就三四人。秦怀几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均有一些谨慎和疑惑。众人彻耳倾听,只觉得那三四人越来越近,已经穿过了帐外哨兵线,几乎到了门前。
秦怀霍然站起来,低沉声道:“罗海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把人拦下来?”他凝神警惕地盯着房门,屋内其他三人也感到了不寻常,一起站了起来。
此时几个中队长聚在一屋子里---------本来这也并不违反军法,纪律条款里没有哪一条说不允许军官私下聚会的。但如今是非常时期,参与兵变的中队长们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秘聊,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在军法处看来,这很有可能是下一次兵变的预兆。
来的是什么人?飓风营士兵大多是当年叛军和地痞流氓组成,对帝国既没有归属感也没有畏惧心,再胆大妄为的事情都干过了,对于军法处和高层,士兵们向来不怎么买账,他们怎么可能放任这么三四个人接近到门外?秦怀心中微微发寒:难道说,外面的卫兵全部被无声无息地干掉了?他渐渐捏紧了拳头:这怎么可能?
张蒙和越多行两人都一脸地凝重,只有李斯成微微一愣,想起了一件事,随即嘴角浮出微笑。
秦怀猛地喝道:“罗海!你在外面吗?”
还没等外面回声,门被打开,三四个人涌进来,其中罗海也跟在后面进来,却是没有出声。为首一人身材修长挺拔,灰色的军衣斗篷和墨黑的眼镜使整个人隐在光线不甚明亮的环境中,令人感到些许的阴冷。他身后的几个人秦怀都不认识。
看见罗海也跟在后面,秦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语气已是略微放缓了下来:“请问阁下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