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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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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临死也要拿你垫背!”詹森向一头逼进死角的野兽狂野地扑过来。

“我看你在我手下走不了十招。”格开詹森的猛扑,丹西的话还是那么冷。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丹西连砍八剑,每剑都毫无花巧,直扑詹森的要害,在强大内力的驱使下,每剑都重如千钧,詹森挡得虎口剧痛,全身发软,汗透重衣。梆!第九剑又来了,詹森用尽全力格挡,两剑相交,詹森忽觉不好,轻飘飘的没任何力量,筋疲力尽的他来不及反应,一柄冰冷的长剑已深深刺进了他的咽喉。

随手割下詹森的头,丹西奋力一抛,带着血珠的人头划过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在齐瓦身前的桌上,血水溅了他一身。十九比零,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此时场上观众的欢呼声已经直冲云霄,而安修的开怀畅饮与齐瓦的勃然大怒,与战前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少年班的角斗士们绕场示威一周后,返回了地下休息室。一些奴隶重新收拾场地,而观众们仍在对这场不可思议的角斗议论纷纷。

经过短暂的休整,主持人尖如女人的嗓子再度嚷起:“下面将要奉献给大家一场龙争虎斗,由安修角斗学院的不败角斗士——秦,迎战齐瓦麾下神勇无敌的熊将——楼妥沙!”

出场阵容一宣布,立刻引起巨大的轰动,多年以来有着无数神秘传说的熊将即将出现在角斗场,与十余年保持不败记录的秦一争高下!变为观众身份的丹西不由得回忆起史书中的记载:

熊族是一个带有极强神秘色彩的未开化民族,聚居在中央走廊东北部断肠山脉的铁掌坡,以熊为图腾,崇尚力量,野蛮而血腥,与其他民族交往很少。传说每到秋季果实成熟的时节,熊族就将选取一百名身体健壮的妇女在长老的带领下进入圣林,与熊族崇拜的对象——圣熊。

妇女倘若怀孕,产下的小孩多数是有体无脑的傻子,叫做熊兵;也有极少数产下的小孩既有熊的体魄又有人的智慧,这叫熊将。熊兵熊将在年幼时都会被送进熊族的武士学校,进行艰苦的军事训练,长至十六岁则直接编入军队,负担侵略和卫国任务。

由于熊族地处偏远贫瘠的山区,与其他各国交往甚少,只在食物不足的年份才出来掳掠附近的村庄,基本不参与中央走廊地区的争霸战争。有史记载的唯一一次熊族参与的战争是四十多年前的黑土平原大会战。

当时塞尔国九万铁骑入侵素有“走廊粮仓”之称的海亚尔王国,海亚尔军抵挡不住,全境告急。当年以外交手腕著称的海亚尔宰相留西公爵不知用什么方法请来了熊将迦酷带领的两万熊族武士。双方军队在海亚尔国都阿拉格仑前的黑土平原展开决战,在海亚尔军的掩护下,熊将迦酷率两万手持巨斧的熊族武士竟迎着以骁勇著称重装塞尔骑兵进行中央突破。

塞尔历史学家帕达尔是这样描述这场战役的:“身形硕大、满身是毛的山林野蛮人,拿着常人提不动的巨斧,疯狂地冲向我方骑兵。这些野蛮人皮糙肉厚,嗜血如狂,武器落在身上仿佛不痛,像野兽一样吼叫,战马也被他们的野兽模样惊吓得不受控制,整个中央骑兵军团一片混乱,塞尔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黑土平原……”这场大战重创了军事强国塞尔,也使熊将和熊族武士的威名传遍整个大陆。

熊将产生的几率是很低的,百余年来熊族总共只有一百二十多多位熊将产生,平均每年只有一个左右,目前熊王手下据说也仅有不到十员熊将而已,想不到今天竟被齐瓦请来了一位。

嘹亮的号角声吹起,打断了丹西的沉思,秦与熊将楼妥沙同时步入场内。虽然秦一米九的身躯已经是相当高大,与楼妥沙相比却仍然像个小孩子。但见这熊将身高将近三米,浑身上下连脸上都覆盖着厚厚的黑毛,身躯庞大,单手拎着一把巨大的战斧,完全就是一只站立着的大黑熊。

秦左手拿着一面小盾,右手是一把锋利的长剑,见面后也不搭话,飞身发动抢攻。看来秦想利用楼妥沙身材庞大,转身不便,进攻多从侧面着手,凭借灵巧的轻身功夫,四处游击,剑走偏锋,不断刺向楼妥沙的肋、背部位。

然而没想到的是,熊将的反应却是异常的灵活,那把开山大斧挥舞得轻松、纯熟,从容地防住了秦的各种刁专剑术。每次斧剑相交,发出的不是响亮的金铁交鸣声,反而是沉闷的钝响,很显然两人都运上了内力,秦的剑吞吐着若隐若现的剑芒,发出“嗤嗤”的剑气,而楼妥沙的巨斧则闪出一片金黄的亮光,呼呼作响。

外行人为两人之间的精妙技击术看得如痴如醉,大声叫好;丹西、撒龙等内行却看出了不妥之处,显然秦正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

一方面秦的内力好像远不如以前充沛,(难道秦真是老了,但也不至于降得这么快吧,撒龙心里嘀咕)已经微微冒汗,气息也有些急促,不像是装出来诱敌;另一方面,他选择的这种轻身游斗式进攻又最耗体力,而处于防守地位的楼妥沙则相当轻松,体力消耗不大,长期下去,此消彼长,秦将难逃一败。

果然,经过一连串急风暴雨式的抢攻后,秦飞身后撤,调整内息。楼妥沙当然不会让对手休息好再战,战斧一挥转入进攻,每一斧干净利索,带着万钧之力急扑要害,令秦不得不防御。

秦使出一套很古朴的剑术,一面防守一面卸力,以求增长恢复时间,消耗对方体力。不过楼妥沙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尽管心法、招式纯熟而巧妙,秦为卸去那巨大的攻击力还是卸得胳臂酸疼。

看到秦的被动,丹西等人急得直跺脚,可又毫无办法。眼见防御无法摆脱颓势,体力不但无法恢复反而继续在消耗,秦一咬牙,剑势大盛,再度转入进攻。

将楼妥沙逼退几步后,但见秦高高跃起,盾牌也丢了,双手持剑,人剑合一,流星般直取楼妥沙中宫。丹西目瞪口呆,这招他学过,可是无法战胜对手时才采取的险招啊。

楼妥沙也激起狂性,怒吼着挥舞巨斧扑上来。剑斧即将相交时,秦手中的长剑忽然脱手,以更快的速度直插楼妥沙的胸膛。

“砰”一声巨响,秦被巨斧劈中,如断线风筝一样飞出去,跌扑在地,半边身子都被劈透,眼见无法生还了。而楼妥沙右肩胛插着秦的长剑,摇摇晃晃地站立着,不过虽然身负重伤,但性命是保住了。

熊将楼妥沙在观众的狂热呼叫声中挥手示意,跌跌撞撞地下场,抬下场的秦已出气多于入气,见到丹西只说了一句“看信”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丹西他们刚才还处在胜利的狂喜中,现在已被巨大得多的悲伤冲得无影无踪。少年班的角斗士都没有哭,多年来秦就像父亲一样教育和照顾他们,可也逃脱不了那听过无数遍的真理:“角斗士只有倒在竞技场一种死法。”

如今这座不败的神像已经轰然倒塌,年轻人心中只有无尽的悲愤和无法抑制的复仇和杀戮的念头。kanshu.la/book/dazhuz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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