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娘看着狐大友道:“他爹,小三说得有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时候就是得拿出点厉害来才行!而且,咱们得趁热打铁。”
狐大友没想到卫三娘竟然也同意狐篱笆的话,还说出这样的话。狐小媚和狐篱香自然是卫三娘一种想法。最高兴的属狐篱笆了,头一回自己出的主意被娘认同,立刻凑到卫三娘面前,一幅雄心壮志模样,问道:“娘,怎么趁热打铁?村里其它人都挺精着了,平日也没谁家跟咱们明白的对着干啊?只有二伯母……”顿了顿,自我感觉灵光一闪,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卫三娘道:“不如明儿我寻了机会,在她常走的一条村路上等她!”
卫三娘怒,一掌拍在他脑门上。她刚才怎么会觉得他脑子灵光呢!
这种事能乱来的吗?别没收拾成别人,反倒把自己给折了。依狐篱笆的性子,让他去,恐怕他直接明晃晃的跳到别人面前,瞪眼睛,指鼻子就是一通胡搅蛮缠,到时候他们家有理都成没理了!
后来王氏遇见卫三娘,就好奇的问她:“……怎么传出这样的话来?”
“还不是那烂舌头的人整出来的妖蛾子。”提起谭氏,卫三娘就来气。
王氏立刻明白是谭氏搞的事,没想到谭氏和卫三娘一家还攀着亲都敢这么做,说王长生活不了多久的话肯定也说得出口,把自己才听到关于王长生的事告诉卫三娘:“……说是病的很重,那日从镇上回来后就一直没出来过。这些话好象也是谭氏说出来的。”
“总想看别人家笑话,她若哪日成了别人的笑柄那也是活该。”
晚上吃饭的时候,卫三娘把这事告诉狐大友几人,一家子久久没有说话,摊上这样的亲戚又能说什么,他们家只能以后少接触谭氏便罢。狐小媚三姐弟心中对谭氏不仅有些埋怨,还有些厌恶,以后想得到他们的尊敬,那也是作梦了。
到了狐篱玉出嫁那日,狐家村的人每家每户都提着礼物上门贺喜,卫家村也有不少人来,连临近的其它几个村子,如肖家河都有人来道贺。
每个人见了狐应天和陈氏少不得要多说好些奉承,巴结讨好的话。相对于狐家其它几房人,虽然讨好,却少了一些刻意的巴结,可见狐家有狐篱白这个秀才有多了不得!
卫三娘心有羡慕,哪一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子女成龙成凤,可,再瞧自己那调皮捣蛋的儿子,心中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她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做得太过,逼得太急。就算她天天拿着棍棒跟在狐篱笆屁股后面,逼他悬梁刺骨又如何,依他那不成器的学业将来想要像狐篱白一样有所成,恐怕是难啊!
好在自己一家现在也算有点小生意,有些小收入,等他们攒够了钱,再想办法把这生意做大,想上几辈人个个都是地道的庄稼汉,不依然生活得快快乐乐吗?现在有生意门路了还怕不成?
她不奢望狐篱笆将来也能中个秀才,当啥官,这本来也不是他们这些庄稼人能随便肖想的,像狐篱白这般走运的人方圆百里能有几人?只要狐篱笆将来不成为一个浑人就行了,狐篱香和狐小媚能嫁个实诚的好人家,这便是她和狐大友最大的心愿。
想到这里,卫三娘心中刚才的不郁一消而散,脸上重新溢上笑,带着狐篱香和狐小媚朝着那喜庆热闹的地方而去。
狐家热闹一片,喜庆的红灯笼,耀眼的红棉布扎成的大红喜花,院子里人影绰绰,陈氏站在院子里满脸笑容的招呼进出的客人,狐应天一改往日严肃的脸,神态亦然,表情闲适,眉眼带笑的和狐家几个兄弟说着话,就连平日里很少出来走动的狐家老太爷都搬了椅子坐在堂屋门口,感受这喜庆热闹的气氛。
此时最引人关注的并不是闺房里正在梳妆的新娘子狐篱玉,而是站在狐家人中间的狐篱白,一群人站在院子里,他鹤立鸡群,纵然是站在村路上,都能看到他那醒目挺拔的身影。
狐篱白身材高挑,五官端正,一身整洁的灰色长袍,衬得整个人十分儒雅,举手投足沉稳稳重,与人说话时面带微笑,频频点头,竟然有种高门府弟贵公子气息。
再看那与他年纪相仿的张云,虽说五官也不差,因为长年在地里劳作,皮肤黝黑,衣着打扮随意,没干活的时候也喜欢把袖口裤脚挽起来,做事风风火火,爽利粗犷,内敛不足。不说话时像个沉默的老实人,一开起玩笑,嘻嘻哈哈,指手划脚。也不管所处何地何处,一屁股下去坐在地上休息够了才会起身,十足庄稼汉作派。单凭这气质修养,两人就差了不止一截!
狐小媚不禁感叹,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些人生来就是读书人的命!
正当她这么想着,就听到有人低低感概:“若你们弟弟能有此,我就心满意足了。”卫三娘眼神羡慕,嘴角含笑,目光直直看向狐家院子里。
狐小媚眉眼一弯,小嘴一张一合,也不管卫三娘是否会生气,直言道:“娘亲,那您可要失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