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为蒋委员长寿诞而修建、扩建的道路与机场,却令鬼子“特使团”满腹狐疑。
其中两个戴着西式礼帽,压过眉沿的鬼子,不约而同地嘬了嘬双唇。
显然,他们把蒋委员长的寿诞工程,跟“兴隆支那战略棋子”给联系到一起,以为又是上次那样准备好迁都了。
这俩鬼子,可是顶有名气的!
一个是板垣征四郎,一个是土肥原贤二。
都说是“石原莞尔的智,板垣征四郎的胆”,土肥原贤二是鬼子第三代间谍头子足以一个“谋”字。
如此“胆谋”联手而来,足见小鬼子对此行的重视。
可惜得很,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出机场,一辆小卧车疾驰而来。
后头紧跟着的几台卡车,载满荷枪实弹的士兵。
小卧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了下来,卡车上的士兵立即跳下车,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
二人的几个随从,都不由自主将手伸进裤兜。
“冷静,支那人没有这样的胆量。”板垣征四郎面不改色地用日语制止。
不出他所料,小卧车车门全部打开,司机下车跟那些士兵站到一起。
里头一个满脸堆笑的国民政府将官,示意他们上车。
只是,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上了车,车门也关上了,车子还是原地趴窝未动。
许久之后,车门再次打开。
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面无表情地下车,冲随从一挥手,头也不回地朝国民政府特地为他们派的专机走去。
“哼,小鬼子不识抬举!走,回去。”
车上的国民政府将官,一脸灿烂的笑容还来不及完全抹去,却又恨恨地诋毁。
车队发动的时候,加满油的专机再次腾空而起。
“板垣君,你相信蒋桑的话吗?”
土肥原贤二盯着板垣征四郎,有些鄙夷地问。
“天不下雨,地就不会硬。半信半疑吧!我们先看看地图……”
板垣征四郎说着,铺开一张《支那全图》。
洛阳西工一座办公楼内,蒋委员长有些焦躁地来回踱步。
“校长,学生按您吩咐,都跟日本人说清楚了。”
巩洛警备司令祝绍周立正敬礼,站在门口陪着小心汇报。
“哦,他们怎么说?”
蒋委员长眉毛一扬,等听汇报。
“他们说,委员长重视日中亲善,赞同经济提携,推动共同防共,实属英明之举。
“日方愿依照委员长提议,中方清剿陕甘宁,日方清剿东四省抗匪。
“并让学生转呈日方对委员长华诞礼品,学生已让人交侍从室……”
别看祝绍周在外头一派司令威风,到了这个当领袖的老乡面前,却是一副乖学生模样。
“就这些?”
蒋委员长毕竟是枭雄人物,从祝绍周咬文嚼字的说辞,已经听出有所隐瞒。
“嗯……”祝绍周微微一愣,还是挺了挺胸膛说:“他们还说,日军要是全力攻击我方,只需半个月,就能从天津、上海、广州,任何一个方向打到洛阳来……”
“哦,这就对啦!都说我蒋某人不抗日、不抗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求,不到最后时刻,不得轻言抗日!”
蒋委员长不怒反笑,而且笑得很自然。
说罢,挥挥手,示意祝绍周可以走。
“达令,什么事这么高兴?”
恩爱夫妻,任何一点神情变化,对方总是看在眼里的。
蒋夫人一进门,便看出蒋委员长心情格外好。
“呵,来,坐下说。”
蒋委员长示意夫人坐下,才又出谜语般问:“还记得在广州的时候,我骂雨农饭桶吗?”
“记得,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