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北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已经身上没有了什么力气,而他向旁边一看,周围的环境也似乎和昏迷前的有所出入:古朴雕花的桌子,一鼎冒着紫香青烟的炉鼎,烟雾袅袅不绝如缕……青北轻轻闻了下,便觉得瞬间来了精神,伸着手努力地将自己支撑了起来。
“二少爷,您醒过来啦!坐着别动,我这就叫夫人去?”罗帐轻纱之旁,一个清秀的丫鬟看见青北正努力地坐起来,脸上浮现了几道惊喜,马上转身准备离开,似去找她口中的那个“夫人”。
看着这个漂亮丫鬟的脸庞,青北突然觉得这面目好熟悉,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这丫鬟的手腕。
“自己好像没有娶妻,怎么她的嘴里却是要通知那个夫人呢?”青北思索着,模模糊糊地问道:“夫人?什么夫人?你是谁,我这又是在哪儿?”
被青北这么一拉丫鬟就停了下来,可是青北接下来说的话却把她吓了一大跳,心想少爷这是怎么了,好像是不认识自己了,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忙叫道:“少爷,您怎么了,可不要吓唬我呀,我这就通知夫人去。”
说着,马上甩开了青北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跑去,倒像是被鬼追了一样。
青北看了不禁觉得好像笑,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了。可是还没有笑出声,额头处突然又传来剧痛,便马上用手捂住先前被人敲的地方。
头疼欲裂,那群混蛋下手真是狠呀。青北斜着眼睛一瞅旁边的桌上,一个光亮的铜盆中盛着凉水,便两步走下床把脑袋往脸盆里一伸,这下才好过得多。
“该死,这次莫是伤着脑袋了,可希望不要出什么大毛病才对!”青北心里想着,觉得头上清凉了点,把脑袋收了出来,开始打量起这个陌生的旁边起来。
这是一个房间,四周的墙壁都装饰着十分精湛,挂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个蒙尘宝剑,宝剑下面靠窗的桌子上,是一幅精美的画卷……有点眼熟,但是青北头疼得厉害实在不愿意去多想。
反正自己不过就是个落魄的世家弟子,和地痞无赖为了点小钱起了纠纷打了来受伤昏迷,在别人看来也只是个小混混而已。虽然这里是大富人家才有的房间,但是他也没什么东西害怕别人图谋的,便索性光棍点。重新躺到了床上。
也罢,还是等那丫鬟口中的夫人过来,看看她为什么救了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多活在世界上三十多年也活腻了,反正就这百来斤在这,倒随便让别人拿了去。
想着又用手捂起了头,还是在睡上一会吧,缓缓地闭上眼睛……
只是刚才他忘记照了镜子,现在他的模样明明就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怎么可能在世界上活了三十多年呢。
再次熟睡了过去,过了一会儿,青北就听见床榻边传来了窃窃私语声,重新将他从梦中惊扰起来。想着可能是那丫鬟口中的夫人已经来了,自己还要好好谢谢她的救命之恩,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是这眼睛一睁,青北就仿佛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双目顿时瞪着大大的,整个人也是呆涕在了那里。
一个打扮得温文尔雅的美妇正坐在他的床前,看见青北睁着大大的眼睛却是不动了,倒真像是丫鬟说的那样害了那失魂之症,马上急切地关心道:“北儿,你怎么了,可不要吓唬我呀!”
青北当然不是因为看见了可怕地东西才会这样,而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出乎了意料: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有机会、也不可能有机会能够见面前的这个人,这个握着他的手关心地唤着他乳名的女人。
心中顿时酸甜苦辣汇聚在一起,满腔地欢喜,化到嘴边,却最终凝成了两个字:“娘亲!”
周雅看见自己的孩子却似受了委屈似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纵使现在他就在眼前,这一瞬间却仿佛隔了好远,心中莫名地一疼,马上把青北拥到了怀里,安慰道:“好北儿,没事了没事了,娘亲就在这里……”
青北再次确认了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梦里经常出现的娘亲,热泪却犹如止不住地喷泉开始往下流,三十年了,从来没有想到有可能再见到自己的娘亲,心中也曾是心灰意冷,可是现在娘亲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终究是凡胎一个,无法控制自己迸发而出的感情……
可是一阵激动之后,青北却又是冷静了下来,从娘亲的怀抱里退了出来,开始思考起如今地现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