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机会公报私仇,肖二少笑得很是香甜。
当然,这只是吓唬,他还不至于嚣张到拿律法当儿戏,说话的同时,眼角斜宏基过来的那几个保镖的负责人,悄悄使了个眼色。
宋艳摸着自己的腿,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乔亚楠知道肖豫北不是良善之辈,见他眉头都不动一下就说出要人一腿的事,也吓得心头冷气直窜。
“我能做主的就这些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肖豫北转身往外走,临行前,狠狠地横了乔亚楠一眼。
他在喊自己走,乔亚楠迟疑了一下便跟了上去,一只脚刚踏出门,背后一声沉重的闷响。
楼下宾利车停着,肖豫北坐进车里,却不开,乔亚楠想了想,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真狠。”她说,看着他握方向盘的手,那双手真漂亮,骨节匀称,白皙干净,谁能想到,翻覆间,便取人一腿。
“我狠?”肖豫北笑了,招牌式的笑容,唇角微微下垂,眉头上挑,笑容如刀,“美婧才十九岁,如花的年龄,今后一辈子只能坐着轮椅拄着拐仗,那个女人却五十多岁了,赔美婧一条腿难道吃亏了?”
“这是什么逻辑?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乔亚楠很是抓狂,声调瞬间高了八度。
“假惺惺!其实你很开心,别不承认,我看出来,你很讨厌那女人。”前面是红灯,汽车停了下来,肖豫北嗤笑,侧过头,凑近乔亚楠,温热的鼻息往她脖子喷,“你跟那小子关系那么好,怎么又那么讨厌他妈妈?”
不止是讨厌,而是恨!
如果不是高明泽,长大后,她一定报复宋艳。
宋艳到她家辱骂后,乔亚楠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理睬高明泽,后来又和好了。
高明泽热脸贴冷屁股也不以为意,一天又一天跑来找她,她不让他进门,就杵在门外不走,周末不上学时,就在她家门外站岗,一站一整天是常有的事。
宋艳把家里米面钱都锁起来了,他就从自己口粮里省,吃饭时端着饭碗出门来找她,要把饭给她吃,把宋艳给他买的作业本子卖给同学,把那几毛钱拿来要给她,自己在学校里挨老师骂罚站也不以为意。
那时他还小,却竭力挺着小胸脯想为她撑起一片天,虽然没做到,也尽力了,她领他的情。
要不要说起那小子就一脸忧伤啊!
肖豫北胸闷气促了,一头扎进了醋缸里,从身到心,无处不酸。
那个看着高大威猛的壮汉其实就是豆腐渣,不值得你伤心,你面前的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我,才是你的良人!
“那小子真没用,让你受那么多苦。”肖豫北狠狠地抨击情敌,尽管他想让自己胸襟宽广傲视群雄,可那酸味儿还是从每一个字眼中透了出来。
“他有用没用关我什么事?我是我,他是他。”乔亚楠汉子当久了,已忘了女人的柔弱和被保护的需要。
什么意思!她这话言下之意是和姓高的小子撇清!
这算不算在向自己解释?
肖豫北从醋缸出来掉进蜜罐里,嘴角翘得老高,差点唱起《十八摸》小调。
“你好像很高兴?”乔亚楠满腹狐疑,有点担心肖豫北精神失常,把车开到护城河里去。
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肖豫北深吸气,压下心头荡漾起伏的春-潮,努力展现自己泰山崩于前脸不变色的精英派头。
因为太高兴,要控制不易,所以他的眉头紧皱,唇角却高高翘起,眼睛炯炯有神,那别扭样子,怎么看怎么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