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来到讲武堂的大门前,发现大门只是虚掩着,透过两扇门中间的缝隙都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即使大门一推便可以开了,但宗洛也不敢放肆,拿起门环敲击起大门。
生锈的门环撞击着大门,发出的声音有些发闷,但还是足够让里面的人听到。
不过片刻,大门就被打开了,一名魁梧jing悍、面目沉稳似水的中年人出现在宗洛的面前。
“你是谁?到这里做什么?”
宗洛连忙鞠躬行礼,然后从自己的背囊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那人,说道:“我来自永安柒封镇粟梁村,姓宗名洛,爷爷让我到上京的讲武堂学习,爷爷说将这封信交给曹侯爷就可以了。”
那中年人有些诧异,良侯曹涟曾任骠骑将军,跟随先皇南征北战,立下无数功劳,如今几近古稀之年,便卸下武职,赐良侯爵位,主事讲武堂,而眼前这个小孩的爷爷莫不是与曹侯爷有交情?
中年人不敢怠慢,拿过信来,然后将宗洛带入讲武堂之中。
进入讲武堂,宗洛发现这与外面小巷天差地别,虽然内中并不华丽,但优雅jing致,屋舍俨然,小道旁植有各式花草,行不多时,还可看见有一池塘,塘中十数尾红鱼畅游嬉戏。
宗洛行间,只感觉犹如赏园游玩一般,不过却未见一人。
不多时,中年人将宗洛引入一个大厅之中,说道:“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将这封信送到曹侯爷处。”
“有劳。”宗洛施礼称谢。
且说中年人手持书信,快步走入后堂,正巧碰到曹涟与讲武堂的两位教习林肃与魏子鸣在座中交谈。
眼尖的魏子鸣最先看到了中年人,打趣道:“年兄何事急急忙忙的,又是哪个小崽子不老实了吗。”
中年人并没有理会魏子鸣,先向曹涟行了一礼,然后又向林肃与魏子鸣拱拱手。
“年鹤,有什么说吧。”曹涟知道其人稳重实干,一般这个时辰大多是前院思索如何传授学生军阵之术,而今ri突然到后堂,必然有事。
年鹤将书信递给曹涟说道:“刚刚有一少年带此书信前来寻侯爷,看来是想要进入讲武堂学习。”
“呵!”魏子鸣在侯爷面前毫无顾忌,乐呵呵地说道,“讲武堂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的,那孩子是哪位王公贵胄的公子?看来是在老侯爷您的面前也能说得上话啊。”
曹涟粗略看了遍书信,信中大致内容就是望宗洛可进讲武堂云云,而曹涟直到看到信尾署名则露出些惊讶的表情,随后又捋髯而笑,与魏子鸣打趣道:“这可不是什么王公贵胄的公子啊,若论出身,也不过村野乡民。”
“哦!”魏子鸣等三人听了侯爷的话,也有些讶异。
林肃拱手道:“请侯爷详解。”
曹涟晃了晃手中的信,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们猜猜这封信是谁写的?”
魏子鸣xing情狂放不羁,又爱好玩乐,知道这答案肯定猜不出,但还是颇有兴致地喊道:“肯定是村野乡民嘛。”
曹涟虽然身为侯爵,但与讲武堂的教习们早就同忘年交一般,大概都是出身军旅,脾xing相投。听了魏子鸣的话,直接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打在魏子鸣的头上:“你这混小子。”
魏子鸣看样子也是习惯了,照样嘿嘿的贱笑:“反正咱仨是猜不出来,老侯爷也就别卖关子了。”
林肃也附和道:“此人想必是老侯爷的旧交,我们几个后辈哪里能猜得出来,还请侯爷明示。”
曹涟也不再卖关子,说道:“这封信乃是笑侃老人所写。”
“笑侃老人?”魏子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迷茫,并不知道这笑侃老人是谁。
曹涟也知道这三人肯定不闻其人,不等他们发问继续说道:“观世间种种,仅笑侃而已。这位笑侃老人可是大贤高隐,想当初,我随先帝平永安张天喜邪教,不意因为百姓受邪教蛊惑而处处受挫,多亏偶遇了笑侃老人,经他举荐,任用了刘谋、孟番,这二人虽无文武之才,但却善以鬼神设骗局,不过月余,竟然让邪教教众散去大半,之后我率军长驱而进,三ri便平定蕤州。”
“呵!”魏子鸣不以为意,“左道小术而已。”
曹涟对魏子鸣抱之一笑:“你小子总是眼高于顶,岂不知出奇制胜?邪教根基于蛊惑之术,以彼之法断彼之能,你说这是不是左道小术?”
魏子鸣嘿然不语。
曹涟继续说道:“如今笑侃老人竟然予书信荐那名少年入讲武堂学习,我当应允,权当报当年永安指点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