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号,T大校庆与迎新晚会如期召开,只是随着日子的一天天临近,顾子西却越来越觉得心不在焉,是以排练更是频频搞砸。最后在张若闻努力调和无果后,顾子西终究还是被晚会的总导演,大三年级学长给换了下来。
对此,张若闻还连番道歉了许久,虽然她心知顾子西应该是心里头有事情,不然好好的排练,不会越到最后越是会出事,但她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毕竟当初是她硬拉她来参加这次晚会的表演的,临到演出,又被换下来,这种事情,搁谁身上,都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但顾子西却由衷的觉得放轻松了不少,不用演出那不就意味着不用看到那个人,也就意味着那个人不会看到自己了,不是么?虽然她也知道,他认出自己的几率几乎为零,她们的演出时以歌舞剧出场,而她作为音乐伴奏,自然是坐在角落里最为不惹人注意的位置,但是一想到他坐在台下,正看着自己这个方向,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是以,临阵被换下来,于别人而言,或许是一种耻辱,但是于顾子西而言却是一种解脱。但直到九月三十号那一天,顾子西才觉得当初自己还不如直接老实呆在台上,认真地吹她的长笛,来得实在。
“顾小姐,你好!”
看着对面举手投足之间,具是一派谦谦佳公子的男人,顾子西简直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出胸膛来。她不住得给一旁的张若闻使眼色,想要她过来解救自己。没想到张若闻竟然还挤眉弄眼的给她使眼色,便径自转过头,继续接待她的那位贵宾。
无法,顾子西只得硬着头皮对着阮晟文道:“阮先生,请……请这边请!”
结巴的声音,真是让顾子西连咬掉舌头的心都有了,当初就千不该万不该答应张若闻做这种礼仪的工作。原本穿着这身紧身的旗袍装,顾子西便有些不自在,在得知自己接待的竟然就是阮晟文时,顾子西更是不自在到了极点。
“顾小姐就这么厌恶在下么?”
说实话,将近半个多月未见她,阮晟文几乎已经忘记她究竟长得如何,但是如今这么一看到她,他倒是立马便觉得记忆犹新,仿若那一晚就在昨天一般。不自觉的,他便打量起顾子西。
顾子西今天一身旗袍装,完美地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而乳白色更是映衬着她的肤色盈白匀润。许是因为会场里人太多,是以有些闷热的缘故,她的一张小脸此时有些微的红,却是那种恰当好处的红,与她胸前的小雏菊遥相呼应,整一个便是年画里跳出来的旧时代女性。
即使连阮晟文都不得不赞叹一句,着实是美。
但是一碰触到她四处躲闪的眼神,他便立马猜中了她的心思,便玩弄似的上前一步靠近她小声说着。
闻言,顾子西连忙回过头对着阮晟文说道:“没……没有!”
她暗自握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松开,对着阮晟文绽开一个微笑,“阮先生,这边请!”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特有的甜糯,但阮晟文却听着却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只因为那看似甜糯的声音里,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