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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朝雨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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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帝都,早,冷雨纷纷。风雨 曲水巷平静如常,这条巷子是帝都最繁华的所在。它的前面是洛神河,河并不宽,与京都十三道水域相通。曲水巷之所以闻名,是因为在这条不足八百米的巷子里聚集着清舞乐坊,万花会馆和百味茶楼。每至夜晚,洛阳的达官贵人,士族公子便会如期而至。现在是清晨,昨夜的狂欢过后,各个店的伙计正在收拾满是狼藉的场面,一些小商贩做出最诱人的美味,吸引忙了一宿的食客。

清舞乐坊内,众姐妹纷纷卸妆,佣人们从门外买来热腾腾香喷喷的早点,伺候这些姑娘。她们收拾完毕后,围坐在一起用餐。一名身着紫衣的姑娘,拿起白玉般的包子,咬了一口说道:“还是老吴家的包子好吃”。一名青衣姑娘说:“那是,听阿福说老吴家三代都做包子,这手艺可是祖传正宗”。一名年龄最小身着蓝衣的姑娘说:“这么好吃的包子,大姐怎么能忍到现在,还在楼上不肯下来”。紫衣女子道:“大姐从昨天就躲在屋里,还吩咐阿福不让任何人打扰她,不知道在做什么”?一黄衣姑娘说:“可能是起得太早,现在正睡回笼觉呢吧”。

此刻,暮云正在卧房盯着于仁之不知所措。她的檀木圆桌上放着一堆被血染红的床单。她仔细打量着这个重伤不醒的汉子,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长时间盯着别人看。是的,平时带领妹妹们起舞,都是客人们盯着她看。尽管这些眼神或炽热、或猥琐、或欣赏、或呆滞。她都心无旁骛的专心而舞。只有这样,跟随她的妹妹,才会生活的更好。此刻,她望着于仁之;他脸色煞白,八字浓眉如箭矢向上而挑,略腮胡子,根根似钢树立。玄衣被血染红,肋上的断刀仍然未曾拔出。好一条大汉,虽受如此重伤,仍掩盖不了那莽莽苍苍的英雄气。如果在平常,她无法看到这些,因为一个退隐江湖的大侠,想要隐藏自己的气势,别人是无法轻易看到的。冷雨敲打的窗棂,也让暮云的心里一阵阵拧紧。暮云叹道:“秋风秋雨愁煞人”!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何时才会清醒,她也盼望着他早些醒过来,因为他的肋上还插着一节金色断刀。时间慢慢过去,暮云实在坚持不住,趴在了于仁之的床沿。不知何时,她感到她的秀发被人用手拂过,她睁开双眼,发现于仁之斜坐在床上。

暮云冲于仁之淡淡一笑,这笑容并不热烈,却足以修复千疮百孔的心灵。于仁之嘴唇略动,用手指了指桌上。暮云会意,倒了一杯热水,用手撑着于仁之的背,将热水灌入于仁之的嘴里。于仁之想说话,偏偏劲力未复。暮云道:“大哥,身体虚弱,不用说话,还是我说你听吧。”于仁之看着她,上眼皮略动,示意感谢。暮云:“小女子,名唤暮云,是清舞乐坊的领舞”。于仁之看着她不语示意继续,暮云:“昨日天刚刚亮,我送宿醉的张公子回郊外庄园,他派小厮送我回城,刚好经过霜林。我平时最喜红色,加上天色尚早,回城无事,索性打发小厮回家,一个人欣赏枫叶。谁知刚走进林中不远,就看到大哥倒在地上。”于仁之心里显然不信,还是略微点了点头,又回暮云一个感谢的眼神。意思是:“大恩不言谢”。暮云看着他说:“救你回来,只是凑巧,现在先别谢我”。暮云用手指了指他的肋间,于仁之早就发现了那截断刀。他明白暮云的担忧,摇摇头意思告诉暮云不用担心。于仁之又用手指了指书案。暮云:“先生,可是要写字”?于仁之心头赞道:“好一个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姑娘”。

暮云调开浓墨,将狼毫毛笔搓成一个尖,递给于仁之。她用手拿着白色的绢布,于仁之在布上写了一个“范”字,望向暮云。暮云看着那个字思索了半天说:“这京城姓范的男子何止一人,你要找谁”?于仁之见他没猜到,又在布上写了“马府”两字。暮云凝眉,约过一会儿说:“大哥指的可是住在城东门的马元义老爷的府邸”?于仁之点头。暮云:“大哥的意思可是让我传信给马老爷”?于仁之复又看了看写在“马府”二字上面的“范”字。暮云恍然大悟说:“是住在马府中的范先生”?于仁之点头,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暮云撕开早已烂的不成样的玄衣前襟说:“先生,可是把此物交给范先生”?于仁之点头。暮云放下于仁之床前的围帘,打开门喊道:“阿福,阿福”?“哎,小的在”。一个身着枣红衣衫的青年跑上楼,站在暮云的门外。暮云:“将此物用木盒装好,送到马元义老爷的府邸,交给一位范先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阿福:“放心吧,主人,小的即可去办”。暮云:“顺便把午饭端过来,今天晚上,客人来的话,就说我身体不适,无法献舞”。阿福转身领命。

不多时,丰盛的餐点,端到暮云的房间。暮云舀起一碗糯米粥,喂于仁之吃饭。于仁之此时才放下心来,在暮云的照顾下,慢慢吃了许多食物。她让暮云扶他坐起,闭上眼调息。暮云安静的坐在窗前,望着被雨淋湿的洛神河,陷入沉思。范退思默运玄功,约半个时辰,头上冒出丝丝白气,似乎将屋内的温度骤然提升。暮云本在愣神,感觉到室内的变化,向于仁之看来。于仁之惨白的脸上显出红润之气,豆大的汗滴顺着脸庞滚落。头顶上的白气渐渐收拢,仿佛似一片云团。约一刻钟,白气尽散,于仁之睁开双眼。那眸子好生明亮,似猎鹰俯瞰大地,若虎狼傲视山河。于仁之说:“姑娘救命大恩,于某终身不忘,不能起身叩拜,请恕罪”。暮云:“江湖儿女,不用拘泥礼数”。于仁之道:“我等会要运功拔出断刀,还请姑娘助我”。暮云:“你刚复气力,便要冒险”?于仁之:“范先生不知道处境如何,不能耽误”。暮云:“我如何帮你”?于仁之:“这断刀约有六寸,你看到刀向身体外出到一半时,迅速拔出”。暮云:“那你岂不是要喷血而亡”?于仁之:“你救我时,用的灵药还有么”?暮云突然想起说:“大部分都用在你伤口上了,还有一点”。于仁之:“够了,运功前,我会先点周身主穴,不让动脉受损,便不会流血不止”。暮云:“可我们这儿没有麻药”。于仁之一笑:“能活命就很幸运,这点痛苦,不算什么”。暮云心道:“好个硬气不凡的汉子”。

暮云先把白色的药末涂在她手背上,然后用裘皮护住双手,抵在断刀上。她聚精会神的盯住断刀的变化。于仁之点住周身要穴,看着暮云说:“可以开始了吧”?暮云:“嗯”。于仁之将双掌上下横与腹前,将真气凝聚在肋边。他紧咬牙关,断刀一丝丝向外吐出。暮云听着短刀切破的声音,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她心道:“天呐,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世间有如此硬汉?这可是双重痛苦啊。”她努力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看到断刀约露出三寸时,用力将刀一股脑拔出。她已经忘却了惊恐,迅速翻转手掌,将白色粉末涂抹在伤口处。于仁之看了一眼说:“终于成功了”。说后向床上倒去。随着于仁之的躺下,暮云也略显宽心。她将锦被盖在于仁之身上,坐在窗前看景。

夜色刚合,曲水巷车水马龙,一名乌衣客从马车里出来,他径直走进清舞乐坊。不多时,暮云听到楼下叫嚷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乌衣客说:“少废话,大爷今天来就是看暮云跳舞的,这些人有什么好看的,他指向其余的舞姬。什么身体不适,你们还怕大爷出不起钱么”?阿福:“大爷息怒,暮云姑娘今日,略感风寒。服药后,正在休息,怕打扰了大爷的雅兴”。乌衣客道:“风寒后,或许较平时更漂亮,你看那西施,不是平时病怏怏的么”。?阿福:“您把暮云姑娘比作西子,她听后肯定特别高兴,只是今日姑娘的确不方便起舞”。乌衣客掏出一袋银子往桌上一扔,今天要是见不到暮云姑娘跳舞,老子拆了你的清舞乐坊。”

暮云越听,心里越焦急。这时于仁之也醒了,他听到了楼下的叫嚷,双手握住床帮,浑身颤抖。暮云用手抚着于仁之的手背说:“大哥不必动怒,我下去便是了”。说完暮云推门而出,她站在二楼咳嗽说:“大爷恕罪,小女子换上舞衣,和众位妹妹来舞”。乌衣客露出猥琐的表情看着暮云:“嗯,这还差不多”。于仁之听暮云说话,心里怒到极点,心说:“我一生纵横天下,今天却让一个女子为我如此牺牲,要是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立足江湖?”想到此处,他强提真气,准备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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