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就此放弃了?”
柳仁贤但笑不语,眼里的意思非常坚定。
文远博不悦地皱了皱眉:“小殷那关你是过不了的。”
“滴水穿石,我相信自己未必是没有希望的。”
“呵呵。仁贤,不是当伯父的故意给你泼冷水。我的女儿我清楚,小殷既然决定放弃了,就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诚然,这样的话,当真是刺激到了柳仁贤了,皱眉。
“好了,这个事情既然谈不合,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我们还是喝酒吧。”
文远博说着,亲自给柳仁贤添酒。
柳仁贤看着,不置可否,倒是将一杯杯酒下了肚。
另一边,金鑫在北行的路上,收到了柳仁贤的飞鸽传书,表示他可能会在蕲州再多待一阵子,不过,京都的事情,他会处理的,叫她不要担心。
金鑫看着那封书信,若有所思。
子琴看着,问道:“夫人,柳公子信上怎么说?”
金鑫笑道:“看样子,他是在文殷那里碰壁了。还在努力挽回芳心呢。”
子琴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听夫人你这么说,看来柳公子和文小姐的事情进展得是不太顺利啊。”
“可不是。说起来,以文殷的性子,会出现眼下这样的情形,也是意料之中。”
“说起来,文小姐这当断则断的性子倒是跟夫人你很像。”
“像吗?”金鑫笑了,说道:“我看,她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才是。”
子琴愣住了。
金鑫笑道:“别看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是拧着一股轴劲的,真狠下心来做某个决定的话,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金鑫说着,将信收了起来,伸手揭开了车窗,立刻便有冷风从窗外刮了进来,这里的冬天格外的干燥,风都是干的,打在脸上,生疼得很。
金鑫微微地眯起眼睛,看着外面,灰暗的天空下,一条街道人烟稀少,只有少数的店铺半开着门,很是萧条冷清。
她默默地将车窗关上了,看了眼子琴:“外面真是清冷。”
子琴道:“现在北方乱得很,所以每次到了傍晚,便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甚少有行人在外走动,也难怪街上会这样清冷。”
金鑫道:“眼下,才真切感觉到自己是来到北方了。”
子琴说道:“夫人,这还是才刚进入呢。沙狼派所在的地域是在北方的中心地带沙城,我们现在也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还有得走呢。不过,沙城毕竟是北方的大地方,又有沙狼派在那里护着,没什么外人敢去那里撒野,就不会像是咱们现在经过的这些城镇那样冷清了。”
金鑫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子琴看了她一眼,说道:“夫人,我有件事情一直想不通。”
“嗯?”
“就是沙凤姑娘。她为什么会提出要夫人你亲自去见她呢?该不会还在记恨夫人和二庄主的事吧。”子琴说到这里,面露担忧。
金鑫看着子琴,说道:“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既来之则来之,咱们就不必多想,到时候,总会知道的。”
两人正在说着话,马车猛地剧烈地晃动了下。
子琴和金鑫因为惯性摔得东倒西歪的。
等马车停稳了,子琴第一时间去扶起了金鑫:“夫人,你没事吧?”
金鑫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你呢?”
“我也还好。”
子琴应着,看了看金鑫,走过去打开了一道车门,看着车夫:“出什么事了?”
车夫回过头来,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子琴看得心都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慌得几步向后倒退,一下子退回到了马车里面。
金鑫见到子琴慌张退回来了,正要问出什么事了,就看到,一个面容冷酷的男子提着刀缓缓朝里面走了进来。
金鑫一惊,忙把子琴拉了过去,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子琴这时才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地动作着,要把金鑫护住,金鑫固执地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夫人……”
“子琴,别说话。”
金鑫低声对子琴说了句,转过头,看着来人,目光扫到了他的刀上,明显就能看到,刀刃上,还有血迹顺着刀刃流下来,滴在脚上踩着的红色地毯上。
“你是谁?”金鑫问道。
那人并不作答,而是冷冰冰地盯着金鑫和子琴看,仿佛是在看着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转瞬,眸光一沉,便手起刀落。
“夫人!”
子琴惊得叫出了声来。
金鑫则迅速抱住了子琴,背过身去,拿后背对着那人。
关键的时刻,后面传来一声闷哼,就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身上,金鑫意识到了什么,壮着胆子缓缓地回过了头去,就看到那名原本站着的陌生人已经倒在了马车里,身上还淌着血,而他身边站着的人,是黑蛛。
黑蛛冷冷地瞥了眼倒下的人,看向金鑫:“没事吧?”
金鑫看着,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黑蛛杀人,但是,再次看到,还是有些惊骇,平日里黑蛛身上的戾气就重,杀了人后,整个人便如地狱修罗一般,浑身都透着嗜血的气息,就连说话的声音听着都好像比过去冷了好多。
金鑫目光下移,落在了黑蛛的剑上,黑色的血,让人过目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