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雁捧着道童找到了林晚风的本尊,只是本尊被凶兽叨着,凶兽背上还骑着兔精.凶兽见到这个陌生少女,立时放下林晚风本尊,对着少女眦牙裂嘴,身体作虎扑状。花落雁什么也没有说,将道童归入林晚风本尊的身窍里,这才对着凶兽狠狠的踢了一脚,愤怒的盯着凶兽。
看着这个美丽脱俗的少女,凶兽没有感受到一点头的恶意,不禁对着少女咆哮了一番,然后讪讪的叨起了林晚风。
看着凶兽的样子,花落雁目光惊奇不已。
初次见到这个凶兽的时候,是在临幕镇的一家客栈里,那时她与花月容多是将注意力放在打呼噜的兔精身上,并未曾多注意凶兽,现在看来,这凶兽分明不是凡物,其一身道行竟也达到了仙境七重的层次,凭借其强悍的肉身,对抗仙境八重都不在话下,也不知道这一年的时间里,这凶兽得到了什么奇遇。再观兔精,还是那么的可爱,不,是更可爱了,一身的皮毛洁白光亮,随着微风一伏一伏的,看着她好想将兔精抱在怀里抚摸一番。
对于突然而来的这个少女,兔精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捧着自己心爱的那根红萝卜,一脸的陶醉和幸福。
花落雁的目光落到被叨在凶兽嘴中的少年身上,秀眉微皱,神色也黯然下来。方才好送道童归窍时,分明感觉到了少年体内灵力一片紊乱,像是肆虐的洪水,东突西撞,没有一点章法。最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少年体内的元田已经开裂,那模样,分明就是修士最可怕的梦魇——道伤。
如果说走火入魔还能勉强能治,那么道伤,就该算是绝症了,既是绝症,如何治疗?
压下心头的伤感与黯然,花落雁准备先将林晚风入送到药王殿治疗,毕竟药王殿是靠药术起家,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只是,她与凶兽沟通的时候,凶兽完全不理解她的意思,她气得又狠狠的踢了凶兽两脚,凶兽大怒,凶性大发的它扔下林晚风后就变身教训它的这个少女。看到凶兽变身,知道凶兽厉害的兔精立时闪到了一边,拿着红萝卜遮挡住了眼睛,接下来的场面一定很暴力,它不忍去看,以往惹恼大个子的那些修士,不是被踩成了肉酱,就是被凶兽吞得一点渣都不剩。
过程果然是很暴力的,只听到重物重捶大地的声音不断响起,足足响了一刻钟,方才罢休。
兔精心里一片哀叹,以往只是转眼时间就尘埃落定了,这次持续的时间这么长,那对手的下场得多凄惨啊。它忐忑不安的拿开了挡住眼睛的红萝卜,场中的场景却让它张大了嘴巴,那个在它心目中凶猛得一塌糊涂的凶兽,此刻正有气无力的趴在地面,其一身的皮毛都乱糟糟的,一副狼狈的模样。凶兽周围的地面,也都变了模样,东一个坑西一个坑,活像是被陨石砸过。
此刻,那个在兔精眼中看去极为柔弱的少女,正骑在凶兽的身上,用凶兽的长长尾巴紧勒着凶兽的脖子,同时还高高扬起秀拳怒声斥问:“服不服?服不服?”
见凶兽没有反应,少女怒了,“不服是罢?”说着,秀拳就砸了下去。
顿时,像是巨鼓擂响,震得苍穹大地都为之一抖。在这么一拳之下,凶兽的脑袋直接被砸埋进了地里。
这可将兔精给吓坏了,嘴巴张得老大,双耳竖得笔挺,连凶猛的大个子都被打得如此凄惨,还有谁能揭制那个恶女?这时,这个恶女望了过来,对着它森然一笑,它感觉心中一紧,接着双眼一翻,身体便倒在了地上。恶女的那一笑,将它给吓晕了。
地面一阵裂响,凶兽将脑袋从地里拔了出来,猛然摇了摇,将尘土唿啦唿啦的甩了一片,还未待离中的晕眩之意退去,耳中又传来恶女冷森森的声音,“服不服?服不服?”
尼玛,你还有完没完?
凶兽哭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瞅见它哭了,恶女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过了它,看样子,恶女好像还意犹未尽,巴不得它强忍着不认输。
“我指哪儿你就去哪儿。”恶女将林晚风放在在凶兽身上,又将兔精扔在了凶兽身上,自己也上了凶兽的背,“那一边儿。”
恶女分辩了一下方向,向侧边一指,那个方向正是药王殿的方向。
凶兽一肚子委屈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着恶女所指的方向行去。见凶兽这么听话,恶女冷哼道:“我还以为你听不懂人话呢,原来果然是在装蒜,你就是犯贱,好好跟你说,你听不进去,非要揍你一顿,你才会老实。你犯贱也就罢了,但你得挑时候啊,没看到林公子都成这个样子了么,这么紧迫的时间你还给我闹,也活该你倒霉。”
凶兽还能说什么,当然只能是痛哭流涕。
进了药王殿,花落雁就要求大荒域最好的药师童药仙来给林晚风治疗。药王殿里的药侍将他们安排在一个长有梧桐树的小院落里,不多久,童药仙就来了,看到林晚风身体表面时而东鼓起一块,消了之后,西又鼓起一块,而其身上的经脉之中,仿佛有一条蛇在蹿动,每每蹿来,都将经脉撑到鼓胀鼓胀,就像是要破裂了一般。除了灵气紊乱,病者还不由自主的挥动手臂,好几次都打在童药仙身上,还有一次打在童药仙的脸上,这令得童药仙须发皆怒,要不是看在患者走火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就要将这个不尊敬老人的少年拎起来揍上一顿再说。
“走火易治,入魔难根。”童药仙看了林晚风的病况之后,叹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