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宠这才惊讶地抬起头,见老k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情愿,却没有开口反驳何之楠的话,慌忙侧过身子让出路,嘴里连声应道:“欸!好好!”
老k越过白千宠,带着身后的两人走到过道,经过一扇扇紧闭的门后,来到尽头的一扇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让白千宠和何之楠进去。
老k最后一个进了屋子,习惯性地回头确认外面没有人跟过来,才关上门,然后随手一指沙发让白千宠和何之楠坐下,自己则走到靠窗的办公桌后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点燃了深深吸了口,又吐出一个烟圈,将视线投向远方,像是在回忆什么。
半晌,老k手中的烟已抽了大半,白千宠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k……”
老k这才抬眼看了白千宠,又狠狠吸了口手指间夹的烟头,言语间颇带了些嘲笑说:“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一个女人还那么纠结做什么?你既然知道对方的手段非常,还要去做无谓的牺牲吗?”
“过不去,没有抓到凶手的话,事情永远过不去!”白千宠听老k有意让自己放弃,便眼神坚定地反驳道,“是,我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女人,但我也是白南刚的女儿!我要是不找出真相,将凶手绳之于法,我想别说是他的女儿,我连最基本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老k看着眼前倔强的白千宠,不由想起脑海深处掩埋的那个同样倔强正直的男人,当初也是这样坚持地对自己说:“不管对方是谁,又有什么样的手段,如果没能将他死去的真正原因查清楚,我还配说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吗!”
看着眼前身影重叠的人,老k不由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从喉间逸出一声略有苦涩的笑,道:“你们这父女俩的钱还真是难赚,一个两个都这么较真。”又伸手将烟头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行,你说吧,想知道什么。”
白千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想急切地开口问,却想起身边还坐着何之楠,于是便抱歉地转头对何之楠说:“何先生,谢谢你的帮忙,可是这些事情真的是我家的私事,不方便让你知道,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回避一下?”
“啊?”本来以为老k终于被白千宠说服了,自己也能满足下好奇心了,此刻却被白千宠出言赶人,何之楠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白千宠坚持地看着何之楠,这件事情牵扯到君、白、肖三个豪门的秘密,确实不适合对外人道,所以她还不忘补充道:“而且我希望你事后也不要问老k任何关于今天之事的问题,你刚才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应该知道其中的凶险,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何之楠听了只好垂头丧气地说:“好吧,好吧,我出去给你们望风好了吧。”
说着,何之楠便自动自发地走出门,关门前还特意回头不甘地看了一眼白千宠,企图让白千宠改变主意,但白千宠直挥手让他快点出去,何之楠只好怨念地关上门。
可何之楠刚关上门,嘴角就露出一个奸笑,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片钥匙,上下一抛又接回手里,得意地走到旁边的另一扇门前,将钥匙插进去“咔哒”一声打开门走了进去,接着快手快脚地锁了门,跑到靠着老k工作室的那面墙边,将墙上的一幅大画框拿下来,后面赫然显示出老k办公室里的景象!
原来像老k这样的专业侦探,自然会处处留一手。这间屋子就是老k专门用来录像的备用办公室,每一个来侦探室的顾客都会被这间办公室里的录像设备,通过这面特殊玻璃制成的墙进行录像,以免日后万一有些不必要的麻烦时,老k也好借此录像保命。
而何之楠和老k是多年过命的交情,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秘密的,这面墙从老k的工作室看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面墙,而从这边的办公室里看去,却是透明的,甚至能将工作室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而这墙上的录像设备也会24小时进行录像。
何之楠在听到白千宠在楼道里说出的消息后,更加对白千宠所要查的事情感兴趣起来,只不过此时的他更多的是一种顽童般的好奇心,毕竟白南刚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名字,哪怕知道他是被害,也只是觉得这样的豪门秘史对他的写作有所帮助,并没有想到自己在目睹工作室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后,心态会完全改变,真心地心疼白千宠并且想要真正帮助她完成心愿。
而工作室里的老k此刻别有深意地望了这面特殊的墙一眼,虽然他也看不到墙另一边的景象,但是他也猜到了何之楠现在肯定一脸看好戏地表情在墙后坐定了。
白千宠见何之楠已经离开,便重新开口问老k:“老k,我想知道我父亲当初让你查的到底是什么,而你又查到了什么?”
“我和他碰面一直很隐秘,所以他出事之后,对方才没能找到我,而你是怎么知道你父亲找过我的?”老k不急,先反问道,如果有什么他疏忽了的地方,他自己就要小心防备以免被对方找到。
“我记得我有次在我父亲的车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你给了他一些东西,而你手上有个疤。”白千宠也想到了老k缜密的心思,便遥遥指了指老k右手上的枪疤耐心地解释道。
老k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枪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自语道:“哈,看来还是要把这疤处理掉的好。”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吧。”白千宠目光炯炯地望向老k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