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厂哪有咱们厂好？”立刻有人反驳，不得不说，这些人的集体荣誉感还是有的，“就他们那个破厂子，机器是二手的，厂房是二手的，里面卫生也不打扫，看着破破烂烂，连咱们一半都不如！”

“不如是不如，但人家有买主啊！”那个中年人明显偏向康老板那边：“咱们厂子倒是好，但这个年轻人靠谱吗？现在问的不是厂子好不好，是能不能找到出路！听说康老板那边要把丰收厂买下来，留用六成的工人，工资虽然降了两成，但至少有活不是？”

“咱们这边不是说保留大部分工人，只要培训上岗就能工作，工资不变吗？”昨天谭聚东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工人们都清楚，所以才会聚在门口，等着林栋的到来。

“那也得能落实才行！”中年人不紧不慢的说道：“谁知道培训完哪个能上岗？能不能上岗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老谭啊，我看你昨天把康老板气走还真不是好事，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能怎么样？”谭聚东知道这个中年人和康老板有关系，昨天康老板过来就他牵的关系，至于从中有什么好处虽然谭聚东无从得知，但好处肯定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在这儿泼凉水：“厂子是我的，怎么搞是我的事情，哪有你那么多话？”

平时看着他毕恭毕敬的叫自己厂长，虽然性子油滑了点，但没什么出格的事情，谭聚东想着乡里乡亲的也就忍了，现在厂子还没卖，他的态度就成这样，谭聚东也没想着给他好脸：“老张，干好自己的活就是了，厂子怎么搞是我的事情，总之不会亏了大家。你在这儿啰嗦那么多，你是不是受了康老板的好处？平时怎么没见你对厂子这么热心过？”

这话一出，中年人脸立刻变得通红：“我这也不是代表大家的利益吗？厂子没了，大家怎么办？”

“跟着康老板就好了？”谭聚东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软，他走进一步，逼问老张：“康老板那边留下六成的人，剩下的四成怎么办？他要把污水处理设备卖掉，小清河污染了怎么办？他把工资降了，你愿意是拿全额工资还是拿八成的？如果愿意，好，我舍了这张老脸，把你介绍到他买的丰收厂去，你去不去？”

“什么？他要把污水处理设备给卖掉？”工人大都是本地人，小清河是附近为数不多的没有被污染的河流，也是他们的母亲河，他们是绝对不愿意这条河被污染的！

老张一听刚被蛊惑起来的人心偏了，刚准备说话，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车子来了，他们来了！”

所有人都住了嘴，把目光投向了公路那边。

一辆普桑由远及近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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