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拿着一枚黑色的棋子,却没有落下,而是回头看了百里东齐一眼,露出一个浅淡的笑,“你来了。”
他这一转头,赫然间发现他竟然如此年轻,而且他身上有一张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气息,让人只要一靠近他,就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清誉,这么多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百里东齐似怨似叹的说了一句,走到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抬手执起白子,在清誉面前放下。
被百里东齐唤作清誉的和尚望着他落下的位置,露出一个浅笑,将手中的黑子落在与之相邻的位置,才道:“百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想要的都已经拥有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是我求之不得的。”百里东齐拿着茶壶替清誉倒了一杯茶,也替自己倒了一杯,毫不客气的喝了起来。
看那气度,那身姿,分明就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然而,清誉并不介意,端起桌上的茶浅酌一口,才道:“不知百里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事?”
他们虽名为朋友,但见面的日子,着实不多。
“确是有事,今日我和妻子来到你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所以想留下来游玩一番,不知清誉方丈可否通融?”百里东齐端着一杯茶,以敬酒的方式向清誉举着。
“有朋自远方来,自是可以。”清誉站起来,为两人倒了一杯茶,复又坐下,“即是知己,便陪我下完这盘棋,如何?”
“荣幸之至。”
……
干净的禅房里,乔楚楚幽幽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黄色的布料,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深吸一口气,入鼻便是一股浓重的香火味儿。
此时,她已经明白,她这是在这寺院的内院里,努力回想了一下,她记得,在大堂的时候,她睡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一概不知了。
思及此,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在这里,那百里东齐呢?
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下意识的将房间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百里东齐的身影,难道说他被某个求姻缘的香客看上,要带回去做上门女婿?
乔楚楚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暗道:“想什么呢。”
想着想着,她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就看到云歌一动不动的守在门口。
“云歌,百里东齐呢?”乔楚楚四处看了看,问道。
“属下不知。”云歌很恭敬。
见此,乔楚楚翻了一个白眼。她记得刚看到云歌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少年,一眨眼,他就长这么大了,但问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变的越来越无趣。
思及此,乔楚楚幽幽叹了口气,小朵朵若是嫁给他,那得多无趣啊。
“夫人,您为何叹气?”云歌直觉与他有关,忙问道。
瞧见他脸上的担忧之色,乔楚楚惋惜道:“我在想,不把小朵朵嫁给你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夫人,属下和小朵朵两情相悦,您不能……”后半句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说起来,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她和主子让自己从那个惶惶不安的少年变成今天的样子。
“棒打鸳鸯是吧?”眼看云歌都快要哭了,乔楚楚的恶趣味才得到满足。
云歌沉默了,似是默认了她的话。
“算了,一点都没意思,连一个玩笑都开不起。”乔楚楚望着云歌那张异常帅气的脸庞,微微摇头,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云歌再次沉默,这个时候,他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为好。
……
此时,燕山,燕沁茹拿着一本奏折,靠在东雪公子怀里,心不在焉的看着。
而东雪公子却是把玩着她乌黑柔亮的头发。
“东雪,我听说楚楚和百里将京航交给小星星,出去游玩了呢?”燕沁茹的声音里带着浓烈的向往。
一转眼她已经做了十多年的女皇了,可是她心中的渴望非但没有减淡,反而愈发强烈。
“你想去?”东雪公子只是几个字,就说中了燕沁茹的心事,燕沁茹点点头,殷切的望着窗外。
她多想做一只燕儿,这样就可以和它们一样,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那燕山怎么办?”东雪公子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却更明白,她若是想和楚楚一样出去游玩,要比楚楚他们难的多。
因为燕山和京航不一样,更不一样的是,小星星有志愿做女皇,而新和新宸并没有。
再说他和茹儿的孩子都还小,这燕山,交给谁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