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宋广杰对焦翼客气，是因为市委书记高长林跟他打了招呼的缘故，但现在对上焦翼的眼神，他背心里升起一股寒意，颤声道：“焦先生，你的那位朋友，我不知道……”

“不知道？”焦翼眼中闪过一缕森寒的杀机，“你是宜川人民医院的院长，你们医院跟鸿升药业公司之间的勾当，你会不知道？”

被焦翼森冷的眼神盯着，宋广杰如掉冰窖，赶紧解释道：“焦先生，我们医院从鸿升公司购药我知道，可是，你那位姓秦的朋友……我真不知道……”

焦翼又盯着宋广杰看了好几秒，眼神才缓和下来，他不是相信宋广杰，但他相信，宋广杰不敢跟宜川的一把手来阳奉阴违那一套。

“你们医院，负责药品采购的是谁？”焦翼沉声问道。

焦翼相信，宋广杰不会蠢到亲自出面跟鸿升公司交易的，纸包不住火，事情做得再隐密，也难保不会有败露的一天，宋广杰怎么也要找个替死鬼。

“药品采购部的主任叫陈之武，他是我们医院副院长蔡中德的小舅子，真正负责药品采购的，就是蔡中德。”宋广杰答道。

“就没有你的事？”焦翼一脸玩味地看着宋广杰。

“焦先生，如果我说，假药的事，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信不信？”宋广杰看着焦翼，神情看起来还挺真诚。

焦翼冷笑，通过非法渠道购进药品，这中间有多大的利润，用脚趾头也想得到，宋广杰身为人民医院的一把手，一点腥都不沾，逗人玩儿呢。

不过，宋广杰有没有参与到假药交易中，获得了多大的利益，焦翼暂时没心思去过问，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秦思雨。

“马上给蔡中德打电话，问清楚他人在哪里，还有，打听实在我朋友秦思雨，是不是在蔡中德手中，哦，跟我朋友一起的，还有你们医院的妇科医生石凝雅。”焦翼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宋广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显然，他是知道石凝雅的。

“还愣着干什么！你这个院长还想不想当了！”焦翼见宋广杰还没给副院长蔡中德打电话，冷声喝道。

许盈又看了焦翼一眼，她真搞不懂焦翼是什么来头了，听焦翼说话的口气，就跟是从卫生部下来的官员似的，可是，卫生部会有这么年轻的官员么？

宋广杰苦苦一笑：“焦先生，其实我这个院长也是有名无实，当不当就没什么两样，要是我真的能管事，我们医院又怎么可能跟鸿升公司扯上瓜葛！”

焦翼眉毛一挑，听宋广杰的意思，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宋广杰这个院长，好像是被人给架空了的。

不过，宜川市人民医院内部的倾轧争斗，焦翼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想知道，蔡中德在哪里，我朋友是不是在他手中。”

宋广杰点点头，抓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但马上又放了回去，按下免提，拨通了蔡中德的电话：“老蔡，你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