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了吗?狗的鼻子果然比主人要灵呢!”轻轻浅饮一口,用不同与以往的语气说着。
午夜零时,在这妖气最强盛的时刻,浅饮着妖铭酒的半妖就仿佛随时都可能觉醒成为妖物一样。
人类的血脉渐渐沉睡,妖怪的血脉渐渐苏醒。受其影响,白天里的松垮渐渐消去,整个人都变得锐利起来。
“要喝么?”陆生静静问着。
不是向黄泉更不是向乱红莲,而是向着战场原静静问着。
“这酒,原本就是为妖怪准备的。饮下这酒,你就是我的部下,百鬼中的一员。”
百鬼中的一员——也就是说,抛弃人类的身份,成为妖怪吗?看着眼前仿佛突然觉醒第二人格的陆生,战场原有些疑惑。
但是,没有任何犹豫,战场原接过酒盏。
如果是谏山黄泉的话,会一饮而尽,因为她就是那种xing格,直来直去,干净利落。但是,接过酒盏后的战场原却只是轻轻的,缓缓的喝着,学着陆生的样子。
意外的,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呢!
“这样就可以了?”将酒盏还给陆生,战场原黑仪静静问着。
“嗯,既然喝过妖铭酒,应该也能看到了。”陆生静静说着。
看到——看到什么?那只螃蟹?难道那只螃蟹一直在自己身边?几乎是本能的,想到这一点的同时战场原黑仪立刻转身。
然后就真的看到了——
虎躯,蛇尾,十二只眼睛发着妖冶的光芒——出现在那里的并非什么螃蟹,而是匍匐在谏山黄泉身边的,巨大的灵兽。
能看到了!原本自己所看不到的东西,此刻却能清楚的看到!那个就是灵兽吗?那个就是和灵兽在一起时的退魔师吗?虽然之前说过谏山黄泉是退魔师,但完全没有实感。退魔师是什么,之前一点概念都没有。即使同处一室,也只是以普通人的视角去观察,去理解。而此时此刻,看着那巨大的灵兽,难免会有一种[啊,原来是这个样子啊!]的感慨油然而生,果然,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如果是他的话……
战场原黑仪回头,然而看到的却是迎面而来的冰冷刀刃。
一刀两断,干净利落。
连发出悲鸣的时间都没有,战场原颓然跪倒在地。
究竟,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被砍?为什么要突然砍自己?不论怎样想都想不明白!
难道说,自己又被骗了吗?
“切,被逃掉了么?”
扛着刀静静说着,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得意。
冰冷的刀刃,狭长、干净、不带有任何血迹。
战场原摸上自己的额头,摸过所有应该被砍开的部分——在那一瞬间,自己确实是被砍到了,毫无疑问应该死掉才对!但是此刻却好或者,并且一点伤痕都没有!
“弥弥切丸,我的刀只对怪异有效!”
像是解释一般静静说着。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战场原便看到了,那只螃蟹——
神明也好妖怪也好,此刻那个存在被灵兽乱红莲毫不客气的压在爪下,力量正一刻不停的从伤口处流逝着。
“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黄泉紧握刀柄,生气,同时也充满戒备的问着。
因为那把妖刀,弥弥切丸出现了。
虽然外表还是人类的样子,但是内心已早已不是人类——持刀袭击人类,以暴力解决问题,人类的陆生虽然很没用,但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临时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哈?”
“为了让重蟹现形而一步步引出不愿想起的遗失的记忆,还是直接用暴力逼出来,无论哪种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只要干掉了那只重蟹,失去的体重就会回来,同时遗忘的记忆也会恢复。无论怎么想,都是直接砍掉来的简单——况且,那个家伙,三年前就应该一次砍掉!时隔三年的旧账,差不多是时候该算算了!”
“哈??”
发生了什么事吗?
黄泉可是清楚记得,三年前的时候,陆生可是对重蟹说了谢谢的!
“那个家伙,夺走了我的存在!”
恶狠狠的说着。
“姬丝秀特拿走的是力量,但是,作为之前帮助我的代价,那个家伙是把我身为妖怪的存在完全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