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的心里动了一动,但已经不像在济南府,听到锦姑娘来历时,莫名一酸了。
她和他,有缘必会再见,若无缘,也是她强求不得的。
别说他如此有名,就是他没什么名气,她又怎能配得上他呢?
听赵家的说那英国公府的状况,就知道齐欢此次回去,状况不是太好。
如果家里一心要联姻亲保住自己的名声地位,她很可能会被推出去,嫁给那个暴戾的王俊。
她可不想还没站住脚就又被推到了火坑中!
所以她一回国公府,第一要紧事就是站住脚跟,要父亲无法将她嫁出去。
她的亲事是长辈做主的,一旦父亲绝了她嫁人的念头,她就算是对沈眉山有什么念想,又有何用呢?
她早已暗自下定决心,不再嫁人了,哪怕崔佳如此钟情于她,她也未曾动摇,只是沈眉山……
却与任何人不同……
*****
齐欢急着回去,却在县衙被绊住了脚,第一那负责任的大夫不肯放她走,好说歹说让她怎样也要躺三天才能下地,第二那知县夫人实在不愿意她走。
好容易来了一尊贵客,岂能轻易离开呢?若是伺候好了,老爷的前途,岂不是大大的有望!
知县夫人对齐欢十分殷勤,又小心翼翼,加上大夫和翠眉都希望齐欢不要着急走,齐欢只好等了一等。
这一等,就等来了一位重要人物。
二太太身边第一得力的陪房,王连顺家的来了。
她的身后,还跟着碧海。
*****
碧海与齐欢许久未见,见一面先哭了一通,只说她们已经知道良乡驿站发生的事了,是一位孟公子告知的。
齐欢想来可能是沈眉山告诉孟青的,不然她们怎么知道她在县衙呢?
那王连顺家的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碧海痛哭,又不痛不痒地劝了几句,这才对齐欢行了一礼,说道:“二姑奶奶回家省亲,怎的不派人打发来接?虽是带了人,但自个儿一人上路,又在这穷乡僻壤耽搁,实在是有损我们齐家女儿的声名。”
碧海一扭头,眼睛一瞪,就骂上了:“二姑奶奶?我们姑娘已经与徐家义绝了,连嫁妆都拿了回来,正经是英国公府二小姐,你又提什么二姑奶奶?王妈妈这么积年办事的,居然连个称呼都说不明白?既是义绝,那小姐自然是要回家了,又说什么省亲?小姐怎么没派人,小姐不是派了我吗?”
王连顺家的冷笑道:“谁知道在济南府二姑奶奶到底和姑爷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齐家的女儿,哪有义绝的,就连和离的都没有!”
碧海急了,话说得飞快,一句一句都要戳到王连顺家的脑门子上了。“什么你不知道?那孟公子没送信给老太太和大老爷、二老爷报知详情吗?姑娘若是不与那徐辉祖义绝,命都要葬送在他手里了!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不成?你若是遇到你家男人典卖你,你敢不出一声就任由你男人打发,我就收回这些话!”
王连顺家的也急了,瞅着碧海骂道:“烂了嘴的小娼|妇,给脸不要脸!我和你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你瞧瞧你自个儿都说了些什么!都要离府的人了,猖狂什么!”
碧海毫不示弱,还要再骂回去,齐欢却在床上静静地开了口。
“王妈妈,我的丫头,自然和我一体,与我同出同进,你说她要离府,是说我也要离府吗?可我还未进府呢,所以说,是老太太和老爷们见死不救,明知我与徐家义绝,还要装不知道,看我沦落在外吗?我竟然不知道,我们齐家一贯自诩诗礼传家,竟几时如此凉薄起来了?若果是如此,王妈妈来做什么?在我一个被齐家抛弃的女儿面前耍威风?若不是如此,王妈妈刚刚说了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王连顺家的心一惊,看了齐欢一眼。
这“二木头”果然和从前不一样了!
二太太还说只是二姑奶奶的运气,阴差阳错的保了一条命,二|奶奶却说二姑奶奶有此一番经历,有了大造化也未可知。
这样看来,倒是二|奶奶说中了。
以前那软弱可欺,谁都能哄骗几句的齐家二姑娘,怎会如此绵里藏针地说话?
她倒是不吵也不闹,口气淡淡的,可她直接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翠眉此前一直站在齐欢身边,这时开了口。
“王妈妈,碧海是个火爆性子,从前在府里时,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去招惹那块爆炭呢?还是我们姑娘问得好,妈妈跟了碧海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妈妈虽年长,可也是做下人的,妈妈刚刚说的话,是家里主子们的意思,还是妈妈当着现在的主子面、造谣中伤府里的主子们?”(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