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会去机场接我?”宋棋挑眉应了句。
“……”不会。她曾经看过一本心理学上的书,说服他人的方式之一就是重新发问,宋棋显然深谙其理。
学校里早没了人,秦沐一拉车门,大大方方地上了车,笑盈盈地喊他快点,她肚子饿得厉害。宋棋不疾不徐地跟着她上车,秦沐一瞬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清香,已经回过家了啊。
“秦沐,你是不是觉得红烧牛肉面算是肉?”他的左手燃了根烟,此刻正毫不费劲地放在左侧的车门上,风卷着那点橘红愈加明亮。
“哈?”她脑子一顿,忽然想到阿毛饭那只没来及扔掉的泡面盒子,他铁定是看到了!
入了秋,江风有些凉,染得他的声音也凉了几分:“也是啊,你这么懒的……”懒到之后的五天音讯全无,懒到他用尽全力拽着她往前走的时候,她还是不愿动一步。
秦沐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她懒宋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这会儿才嫌弃反应会不会太慢了。
车子在一家花店门口停下,老板娘热情地迎了上来,超级大一捧红玫瑰就稳稳地落进了秦沐怀里,她从没收到过这么多花,一瞬吓傻了。
红玫瑰中间用香槟玫瑰组合了成了四个字,宋棋倚在那车门上狡黠一笑:“老婆,生日快乐!”
秦沐有些愣神,没有长辈在场,他没有必要做戏的。宋棋忽的走近,将她被晚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怎么,秦沐同志,你真的打算让我一辈子守活寡啊?”
“……”她还真没想到宋棋会由此一说,这会儿默认不行,否认也不行,真真正正地窘住了。一辈子啊,她想那该是多长的一段时间。他愿意和他结婚起,两人就注定要一起走完一生的,她尚且能靠残存的回忆度日,而他呢,那该有多残忍?脑子胡乱的转着,却半天没有回应。
“走吧。”宋棋忽的牵了她,他手心里温暖而干燥,秦沐只觉得莫名心安,既然已经结婚,不如就试试吧。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做了个重大的决定,接着宋棋感觉到她的手回握住了他的。
宋棋的心里一瞬间涌起了滔天巨浪,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似有一刹烟火的绽放,大手一翻已经换做和她十指相扣了。
晚饭定在宋氏旗下的一家饭店,整层楼就他们两个人,他一打响指,大堂里的灯便一瞬暗了,服务生推着点了蜡烛蛋糕来,不知是不是宋棋授意,那蛋糕的做成了她最喜欢的哆啦a梦图案。
秦沐闭上眼睛,表情虔诚,合手许了个愿。
“祝小耳朵同学生日快乐,脱胎换骨。”宋棋举杯道。
略带涩意的红酒被甜甜的雪碧综合后全没酒味,秦沐禁不住多喝了些。出了门才发觉脚底有些软绵,宋棋半揽半抱着她上了车。大约是怕她冷,手按下按钮,车顶徐徐降落,密闭的空间迅速让他心跳加速。
秦沐身上有股好闻的清香,他伸手过去握了握她的手,秦沐趁机抱住他的手,笑呵呵地说道:“抓到了……”
柔软的唇在他掌心吐气如兰,那种感觉实在太过细腻、太过美好,心脏像被极细的沙子暖着,格外舒服。
他们住在三楼,宋棋一路背着她往上面走,秦沐乖乖地伏在他肩头,像只温顺的小兽。进了门,他一手扶着她,一手换鞋子,秦沐在一旁咯咯咯地傻笑。
宋棋回神一把揽着她抵在身后的铁门上,狠狠地吻住了她。秦沐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颇为骄傲抬头伸了小舌头学着他的样子来回摩擦了两下,“哼,我也会!”
她这下不易于点火,脑子一顿,将她拽到和他眉目相贴,“小耳朵,你说说,我是谁?”
秦沐糯糯地回应了句,“宋棋啊……唐宋的宋……棋子的棋,我七岁……七岁……就会写你的名字了……”
他眼底的光倏然一沉,唇角泛起了极浅的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