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傅玉雪围着狐裘坐在椅子上,腿上盖着羊绒毯子,脸色发白,果真还在病中。
“原来是展护卫光临,倒是在下失礼了!”傅玉雪微笑道。
展昭瞄了一眼先一步进来的那人。此人倒是怪异,进了屋子,竟然还没有摘去斗笠。
傅玉雪一面请展昭落座,对其道:“若是没事,就先下去休息吧!”
“诺!”带着斗笠的人拉了拉斗笠,低头退了出去。
展昭想要看清对方容貌,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展昭笑了笑:“展某自诩轻功还不错,不知道傅大夫是如何发现的?”
坦荡的一如他刚才不是试图偷听一般。
“今天屋顶有积雪!”傅玉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
若是没有积雪,傅玉雪未必能够发现展昭在上面。可是如今,屋顶上的积雪却没有化。轻功好的人,固然踏雪无痕也未可知。只是御猫大人毕竟还是人,就无法滞空。当他停下来的时候,难免要压到积雪。
就算屋顶上有积雪,展昭也自信没有多少人能够发现他在上面。傅玉雪能够这么快识破,展昭想或许傅玉雪的武功比他预想的更厉害。
展昭却不知道,傅玉雪的武功真不怎么样,然而她修习离经易道打架虽然不行。但是不弱于一流高手的内力足以让她对周围发生的洞若观火。
“不瞒傅大夫,展某去而复返是为了刚才进来的人。”展昭抱拳道,“不知傅大夫是否介意告知展某其身份。”
似乎没想到展昭如此直白,傅玉雪愣了一下,才道:“当然介意!展护卫见他的装扮,就该知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展昭亦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傅玉雪会拒绝,且拒绝的如此直接。而且傅玉雪所言是她不想别人知道那神秘轻功高手的身份,而不是那人自己。
傅玉雪又道:“不过,我可以和展护卫保证,他与采花贼一事没有关系。”
“傅大夫能为他作保?”
“采花贼之案发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是半月之前被我招进开封城的。此来只是为我办理一些我不欲他人知道的私事。”
“不欲他人知道的私事?”
“对!不欲他人知道的私事,所以不方便告知展护卫了。”傅玉雪摸着微热的茶杯,静静地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道,“也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抬眸看了展昭一眼:“若是展护卫怀疑我与采花贼一案有关,自可自己查明。”
展昭苦笑道:“傅大夫说笑,不说傅大夫不可能是采花贼,哪怕是与采花贼沾染丝毫关系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多谢展护卫信任了!”傅玉雪淡然道。
展昭起身道:“今日展某唐突,还望傅大夫见谅!”
“展护卫破案心切,再者——”傅玉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完,“是在下抱歉让展护卫白跑了一趟才是。”
展昭转身欲走,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回头道:“傅大夫可知道白玉堂在哪?”
傅玉雪点了点头:“不过,白玉堂是在下的朋友,除非他愿意。请恕在下不便相告!”
展昭亦是出身江湖,哪里不知道江湖人对义气的看重。傅玉雪既然名言不会告之,他再追问也没有意义。
“还望傅大夫转告白少侠:钻天鼠卢方已经到了京城,包大人也非常希望能够面见白少侠。”
“白玉堂既然在京城,开封府的事情,他岂会不知?不过,展护卫的话,我会转告的。”
“展某告辞!”
“展护卫慢走,请恕在下病中无法相送。”傅玉雪坐在椅子上,微微欠身道。
“傅大夫客气了!”展昭出了百草堂,心中却有些疑惑。
看傅玉雪样貌,并不像很严重的风寒,只是她的模样,分明是站不起身。或许病是真病,却不是风寒之症。
魔医大人是出名的性格古怪,展昭倒是没有在深思。
展昭离开,先前避开的斗笠人才重新回到傅玉雪面前:“傅大夫!”
“啧~被展昭盯上了,看来会有些麻烦!”
“是小人的不是,让傅大夫费心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开封府现在全力侦破采花贼的案子。太师府与开封府不和,未必会与开封府透漏什么。没有苦主,就算包大人有心查也没办法。”傅玉雪道,“而太师府,就算失手,我也有办法让你从庞太师府上全身而退。那老太太,我并不想杀她。”
就算傅玉雪恨毒了庞老太君,也不能否认,她是自己这具身体血缘至亲。杀了她有违人伦,傅玉雪还不想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搭上一生。
“傅大夫救了小人的妻儿,就算是赴汤蹈火,小人也在所不辞。”<!--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