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藏了多少招数?”即使在逃跑中,陈文博仍是忍不住,抗议师父。
“得了吧,就你那天赋,能学个啥玩意儿!”宋清脚底抹油,两下超过陈文博。
身后僧人正要再追,却被刚出藏经阁的释禅和尚止住。
“他们有备而来,不必再追。幸亏没让他们盗走《易筋经》,从今往后,此书将由我贴身保管。”释禅和尚无悲无喜,招呼众人收拾藏经阁。
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竟然将整本《易筋经》,记在脑海。
回到道观,扫地道人正端坐在凳子上,面带笑意地看着穿着夜行衣的两人。
“咳咳,师弟,今夜月色正好,适合赏月啊。”宋清笑得有些尴尬。
“师兄说笑了,今夜月黑风高,恐怕更适合杀人放火,以及——行窃。”扫地道人的眼睛都眯成了线,一脸止不住的笑意。
不待宋清开口,他话锋一转:“早就该抢《易筋经》了,这帮秃驴借走我道家十二段锦,却不肯借《易筋经》于我一观。”
“门户之见,当真该死。我只是在这里,看你们需不需要我断后。”他起身回屋,淡淡道。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而后进了宋清的住处。
“啪”
宋清打开电灯开关,屋内顿时明亮起来。
仔细一看,宋清竟是被打得皮青脸肿。
虽只是皮外伤,看起来却颇为凄惨。
“兔崽子,《易筋经》呢?”宋清搓了搓手,似乎有些兴奋,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似乎只要陈文博得到《易筋经》,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这。”陈文博指着自己的头。
“啥玩意?”宋清懵逼了。
陈文博有些无奈,只得开始流畅地背诵起来。
宋清听了片刻,示意他打住。
不用再听了,这小子真的记住了!
“师父,需要我写下来给你吗?”陈文博有些得意。
“不必了,”宋清叹了口气,负手而立,“你学到就行,我这惊世的天赋,也用不上。”
竟是寂寞如雪,高人风范。
陈文博刚面露崇拜之色,便被宋清打断了:“你赶紧去厨房给我弄点吃的,特么的,打这么久,饿死老子了。”
“咕咕”,宋清的肚子适时地响了起来。
高手风范,瞬间土崩瓦解。
陈文博嘴角抽搐,换下了外面罩着的夜行衣,向厨房走去。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里有些温暖。
师父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却是甘愿替自己冒险。
简单煮了两碗面,师徒二人吃得有滋有味。
“哎哟卧槽,徒儿你这手艺不行啊,一点辣味都没有!”
“师父,厨房没辣椒了。”
“哦。”
·······第二日清晨,释禅和尚找上门来了。
“释禅和尚,别来无恙啊。”扫地道人双眼眯成了缝,扫着永远扫不完的落叶。
“昨夜发生了一件事,我想和宋清道人谈一谈。”释禅和尚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请便。”扫地道人笑得从容。
释禅和尚大步前进,径直找到了在后院习武的师徒二人。
“宋清道人,我半月寺昨日可是发生了盗窃事件啊。”释禅和尚仔细地打量着两人,更是面露惊讶之色。
“宋清道人,你这脸上是?”释禅和尚一脸关切,眼中却满是揶揄。
想来他是猜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有丢失《易筋经》也就罢了,此番是来敲打一下两人。
“呵呵,没事,走路不小心摔的。”宋清脸皮极厚,也不尴尬。
“哦,那你最近可要小心了。我半月寺昨日遭了窃贼,险些出事。”释禅和尚左手捏动着念珠,死死摁住。
“啧,没出事就好。盗贼抓住了吗?”宋清皱眉,似是很在意。
“嗯,没事。再有下次,直接往死里打。告辞!”释禅和尚不再虚与委蛇,直接放话,而后自行离去。
“不送。”宋清不以为意。
师徒二人相视一眼,放声大笑。
“徒儿,你难得上山来一次,多待些时日吧。”宋清止住了笑意,难得有一丝不舍。
陈文博默然。
是的,这一次来看师父,竟是隔了三年。
而如果自己到了燕京,又要多久才能再看到师父?
儿时习武的一幕幕在脑中浮现,从最基本的体能训练、韧带训练,一直到三体式站桩,再到形意五行拳······他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人。
“成,我等会给爸妈打电话说一声。”陈文博止住了思绪,不作伤感。
“耶!”宋清面露奸诈之色,“每一顿的伙食交给你了啊,我只负责给钱。还有啊,我的衣服你也要帮我洗了啊。对了,还有还有······”
陈文博再次哑口无言。
“对了,徒儿。”宋清语气一转,一脸伤感。
“你说去燕京什么大学,我也不了解。要是实在混不走,回来吧。”
“半月观下一任的观主,为你留着位置。”
“要是有什么人对付不了,给我打个电话,劳资在燕京还有几个徒弟。”
这一刻,陈文博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