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杨姐。”陈文博很认真地道谢,却在称呼上犹豫了一瞬。随后她想到女人不管老少,都是喜欢别人将她的年龄往小的方向称呼。
“杨姐?”杨紫鸢脸上微有一丝错愕,随后哑然失笑。这个年青人,居然还有这等心思。
比起千篇一律的“董事长”、“杨董事”、“杨家大小姐”、“女强人”之类的称呼,它显得如此普通,却如此与众不同。
宋清将两个陪酒女搂在怀中,嘴里不停说着一些黄段子,逗得两个女人娇笑连连。她们的脸上也有一丝娇羞,不过在陈文博眼中,却显得矫揉造作。
宋清手下揩油不停,又是搂搂抱抱、又是袭胸摸臀,嘴上花里胡哨的,与两女饮酒不停。
只是他的眼神如此清明,没有一丝沉溺声色犬马的模样。
此间风月,无关人心。
屏风后的人影或端坐或站立,琴声、萧声和鸣而起。琴声若流水叮咚,萧声若寒风萧瑟。两相照应,相得益彰。
“其实帮你的不止我一个。”
“龙隐扣下了一个叫刘阳的年轻人,声称要考验他是否有能力加入龙隐,恐怕现在还在病床上瘫着。”
“你师父打电话给赵恒,让他到车站等着。赵恒说分身无术,改日请他喝酒赔罪。你师父的反应很直接,声称赵恒如果不来,就去刨他祖坟。”
说到这里,杨紫鸢也忍不住微笑起来,对宋清的行为有些忍俊不禁。
陈文博跟着微笑,心中有些暖意。
茶几上有着精致名贵的点心,也有新鲜而富有创意的水果拼盘,看起来十分可口。
“唉,晦气。带了个娘们儿来这种地方,很多事情都不好做啊。”宋清的手直接探进了一个名叫盈盈的陪酒女的胸口,在其中肆意地揉捏着,看起来非常熟练。
盈盈的脸色顿时潮红起来,她“嘤咛”一声,伏在宋清身上,隔着衣服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她呵气如兰,娇艳的红唇轻轻咬住了宋清的耳垂。
当着他人的面做这种事,这一幕近乎有些不堪入目。然而两名陪酒女却是丝毫不在意,她们见惯了类似的场景。一些纨绔二代,就喜欢玩些不同的,寻求刺激和新鲜感。
美人、香车、豪宅,这一切只要有可以肆意挥霍的钞票,为什么不去享受?
看着杨紫鸢逐渐冷下来的脸色,宋清无奈地叫两个陪酒女离去。
“啪”
最后,他还没忘在露露丰满的臀部重重拍了一把,享受着丰腴而充满弹性的手感。
“这里还有很多娱乐项目,要试试吗?”宋清眯着眼,吊儿郎当道。
“那你自己付钱。”只平静的一句话,杨紫鸢就打消了宋清所有的想法。
最后,宋清难得端正了身子,有些感叹道:“本来和紫鸢在这里重逢,我们是该去花前月下一番的。”
“但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打算帮你收拾一些残局,把一些破事处理个干净。”
“我们先去华龙武馆,把华飞龙那个煞笔揍得满地找牙!”
宋清直接从座位上“蹭”地站了起来,整个人若出海狂龙,掀起一股强大的气势。若最为凶狂的海啸一般,要将岸边的樵石拍成齑粉。
杨紫鸢久居高位,对此气势无动于衷,自顾用牙签扎起一片苹果,姿态优雅地送入嘴中,细嚼慢咽起来。
陈文博习惯了师父的这种神经质,无动于衷,甚至断定师父帅不过三秒。
“嘣”
反倒是屏风后传来一声弦断的声响,抚琴女对于意境的把控极佳。这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狂猛气势,瞬间撕碎了她琴声中的山水画卷。
心乱如麻下,她直接拨断了琴弦。
“哎哟卧槽,摆了这么多东西,老子一样都没吃。”毫无征兆的,宋清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对付起桌前的点心。
果然,不出陈文博所料,宋清的气势一瞬间就没了。
宋清也算雷厉风行,决计要救陈文博就能当场打电话搬救兵,更能迅速赶往燕京镇住赵恒。
在风卷残云地收拾完桌上的点心后,他毫无风范地打了个嗝,吐出一个字:“甜。”
付账是杨紫鸢刷卡完成的,陈文博偶然一瞥,是个五位数。
“亏了亏了,这笔钱都够我约多少炮了。”宋清叫苦不迭,陈文博只能沉默以对。
“走了,让这燕京知道,我宋清又回来了。”
宋清总是这样,一瞬间又从街头混混,变作了风华绝代的强者。
他负手前行,有着道不尽的洒脱。
寂寞如雪,宗师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