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侍卫匆匆赶来,低头禀告道:“启禀太子,左相,大事不好了。十四大街的施舍地点遇到百姓暴乱,可守卫尚少制止不了百姓,倒是米粮被洗劫一空,颗粒不剩。”说罢这侍卫咽了咽口水,握着佩剑的右手手心里溢满了汗水,生怕太子震怒一刀砍了他。
“什么?竟有此事?”寒北冥难以置信的问道,双拳紧握愤怒不已却无可奈何,回头看了看宫千桦,见他淡然无波遂放下了心,又问道:“柳知府可知晓此事?”
“柳知府现下已经带队前往事发地点制服暴民了。”那侍卫继续说道,心中却觉得柳知府是惧怕二位的威严方才匆匆出去的,不然此事本来知府前来汇报,何须他区区一个侍卫越级禀报呢。
太子点点头表示了然,一挥手示意侍卫下去,转而看着宫千桦说道:“左相以为此事该如何是好?”
宫千桦一手负于身手,一手据于胸前,目光远视前方并未回答。
难民暴乱?那些侍卫们个个腰配砍刀,纵使难民们在饥饿也会畏惧生死,所以这暴乱……必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如此说来,他终究还是来了。倏地,他突然想到正在行事的慕雪,若此时不拖住逸王的脚步恐怕此事也断然不会那么顺利的完成。不过,既然贵客已来,岂有不迎之理。
“此事太子不必理会,加紧处理下游百姓一事即可。”说罢径直转身离开,房间内的红绫看着他的离开,也跑了出去,快快的跟在他的身后。
有事不必他理会自然是好,如此以来不论事情是好是坏他都没有责任,左相也不会在来谴责与他,思及此深深的叹了口气,见着左相似乎是出去了,于是得空便回到房间里喝酒小憩一会儿,这些日子着实太累了,若当时不是他毛遂自荐今日也不会承受如此劳苦。怪只怪当时没有听信左相的话,摇了摇头,后悔不已的走进了自己房间。
衙门外红绫早已着人备好了马车,宫千桦独自上了马车,红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御马雨中前行。
一刻钟的时间,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醉枫楼,红绫掀开马车帘子,一袭黑丝锦衣缓缓踏出,跃下马车与之同上醉枫楼。
“扣扣”三楼厢房外响起一道敲门声,尚在喝酒的寒逸轩抬头将酒一饮而尽,看着无风吩咐道:“贵客来临,还不去开门。”左相果然睿智,这么快就赶来了。
无风颦眉不解,他们前来柳州无人知晓,这下子又哪儿来的贵客?当打开门看见宫千桦的那一刻他方才知晓,原来爷早就知道他会到访,不过这左相究竟是如何知晓他们的足迹的呢?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左相大人里面请。”
宫千桦温文尔雅的侧目点头,移步进了房间,看见临窗而坐的寒逸轩薄唇轻启:“不知逸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如今不请自来,逸王不会拒绝吧?”他象征性的情牵一笑,脱下外袍递给红绫,径直坐下。
“哈哈……左相大人公务繁忙,小王怎敢劳您大驾。这不正想着前去与左相畅饮一番,未曾想你竟自己来了,如此也省的小王亲自去请了。”寒逸轩仰头一笑,从盘中拿出杯盏,亲自倒了杯清酒递给宫千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