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回头道:“这首曲子果真比《烟雨斜阳》更好听!”表情柔缓,笑容舒展,并无半分异样。
难道刚刚是他的错觉?
顾成昱有些不确定了。
“怎么了?”李莞歪着头疑惑道,眼神明澈如清泉。
应该是他看错了吧,顾成昱松了口气,道:“没事,我在想还有什么更好听的曲子可以吹给你听!”
李莞笑了笑,像是忍俊不禁的摸样,道:“一口气吹了两首曲子,你不累吗?休息会儿吧。”说着伸出手,“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埙吗?”
顾成昱以为她是好奇,笑着把埙放在她手心。
李莞拿过来细看,只见埙身古朴圆润,没有半分装饰。
“你怎么没在这只埙上绘图呢?我记得你送给著儿的埙上绘了只猴子,活灵活现的,十分出彩!”
顾成昱道:“那只埙是我闲来无事自己烧制的,所以花了些功夫,图案是特意请成娇绘的,她极擅绘画,比我厉害多了!不过她对制埙不感兴趣,就帮我画了那么一次而已。”
原来那只小猴子竟是顾成娇的手笔!
李莞有些意外,想起范惟劼生辰时顾成娇送他的那枚刻着人像的玉牌,也是寥寥几笔就颇具神韵。
看来顾成娇虽然性子骄纵了些,但确实有几分才华。
她笑着称赞了顾成娇两句,然后道:“既然图是成娇绘的,怎么别人都说是你绘的呢?我还听说你很得天洞窑冉傕的青睐,那个陶埙就是他教你烧制的,所以才如此精美,连四皇子见了都喜欢,跟你讨要那个埙,是不是真的?”
顾成昱一愣,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顾成昱笑道,“得冉傕青睐的不是我,而是邺先生。我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在天洞窑遇到邺先生,攀谈之余,顺便借他的光得到了冉傕的指点而已。图案是成娇绘的,多半外面的人过分抬高我,所以没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就把名头往我身上安。至于四皇子的事,完全是无稽之谈!四皇子不过是觉得我的埙吹得好,开玩笑说要让我去指点指点宫里的乐师,并没有向我讨要那只埙!”
李莞闻言有点愣,没想到事实竟然差这么多,看来外界传言果然很离谱!
“可笑吧?这些还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笑过之后,顾成昱渐渐敛了神色,肃然道:“从小到大,类似的情形我不知遇到过多少。小的时候,我总是很困惑,为什么那些人明明对我很不以为意,却偏偏要满嘴奉承呢?我去问祖父,祖父告诫我说,听话不能听表意,看人不能看表象。无论别人怎么评价你,不骄不躁,宠辱不惊,才是君子之风,才能在这个诡谲的世道屹立不倒。只有一颗时刻警惕自省的心,才不会轻易被外界的舆论左右,从而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和决定……”
说到这儿,他突然倾身过来,握住了李莞的手,道:“莞儿,一开始我也差点偏听偏信,以为你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个爱慕虚荣,喜欢谄媚奉承的人……我很庆幸自己没有被谣言所误导,没有错过你。”
李莞看着他虽然俊朗却仍显青涩的面容,心里感慨万千。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并不感到意外。
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从他矜持却疏离的样子猜到他是怎样的个性。
出身高贵,才华出众,又是这般的相貌品行,眼界自然会比常人高出许多,偶尔有那么一点目下无尘也是正常的。
所以后来他能摒弃外界的流言,不带偏见的与她相处,她还挺感动的。也是基于这个缘由,她才会默许了他对自己的关注和接近,才会决定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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