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不错。”司空元朔评价得有所保留,“凝策呢?他自己觉得如何?”
一说起这个太后就有些烦恼,苦恼道:“凝策那孩子闷不吭声的,哀家问他,他除了一句‘任凭您老人家做主’别的什么都不说,可哀家特意制造机会让他和戴家五小姐多接触,他又置若罔闻,表现地十分冷淡,哀家如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空元朔听着也皱起了眉:“看样子,凝策对戴家五小姐是既不讨厌也不喜欢,您若是真的赐婚,他会妥妥当当地把戴家五小姐娶回去,至于娶回去之后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那怎么能行呢?哀家之所以张罗着给他赐婚,就是希望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夫妻间能琴瑟和鸣,喜乐美满。他要是把人娶回去晾着,那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说这事还是先别急,再看看,至少等他从山东回来再说。”司空元朔忖度道。
太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李莞在锦乡候府逗留到亥时才走,回到残荷馆,沐浴更衣后就累得仰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撷芳一边挂着帐子一边笑道:“您可醒了,夫人那边已经差人来问过几回了?”
“怎么,母亲找我有事?”
撷芳这才告诉她,李夫人昨天就派眠月来过,只是她不在府里,所以眠月也没说是何事。今早眠月又来了,因为她还睡着,时间又很紧迫,所以眠月才让撷芳转告她。
原来李夫人和几位夫人约了今日去济华寺上香,那些夫人都会带自己的女儿同去,李夫人便想让李莞跟她一起去。
撷芳问道:“小姐,您要去吗?您要是不想去,奴婢就去跟夫人说一声,也免得耽搁夫人出门。”
李莞虽然顶着李家大小姐的名头,但很少抛头露面,她也不喜欢出去应酬,被人品头论足。不过今日去济华寺,其他夫人有女儿陪着,她若是不去,那李夫人就只能孤零零一个人了。
想到这儿,她立刻问道:“眠月有说母亲打算几时出门吗?我现在准备还来不来得及?”
“眠月说夫人计划巳初出门,现在刚过辰正,奴婢服侍您洗漱更衣,动作快些,应该来得及的。”
“行,你让人去正院说一声,我收拾好就过去。”
撷芳就指了个小丫鬟去禀告李夫人,自己和寻芳等人服侍李莞起床梳妆。
离巳初还有一刻钟时,李莞便带着撷芳进了正院。
李夫人早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她了。见她穿着身藕荷色织虫草被子,披着雪白毛领披风,乌黑的秀发整齐地梳了个螺髻,插了柄镶珍珠的梳篦,薄施脂粉,亭亭玉立,李夫人脸上便难掩笑容,携着她的手上了马车。
济华寺就在城西,是观世音菩萨的道场,一年四季香火鼎盛。
她们到时已有两位夫人已经到了,大家见了面,坐在寺庙后院的厢房里喝茶闲聊。
那两位夫人各带了一个小姑娘,都是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一派天真,李莞比她们年长几岁,没有什么话可说,就各自坐在母亲身边听大人们说话。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丫鬟进来禀道:“高夫人和高家大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