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头的喧嚣对霍府倒是一点影响都没有,若真的非要说有什么影响,那最大的影响只怕就是给霍成君茶余饭后多添了几本话本了,“我竟不知咱们那位皇上,还有写话本子的嗜好。”霍成君随手就把刚收来的密信扔到了霍光面前。
霍光看了看,笑道:“依我看这只怕不是皇上的手笔,而是那些大儒的手笔。不然谁好好的往这话本子里,无缘无故的加些什么之乎者也的书袋子。看着也不觉得难受!”一想到那群誓死和自己抗争到底的大儒,霍光就一阵头疼,“一个个的自诩清廉,分毫不贪,可结果呢!一个个的干啥啥不行,就连写着话本子也透着一股子酸味!”
霍成君哪里不知道,自己这父亲生平最恨的只怕就是那群文官了。毕竟当初无论是卫家还是霍家,都是凭军功入仕。那群文官要是和他们交好那才有鬼了,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污蔑卫霍两族是靠卫子夫的裙带关系起来的。想想那群人嫉妒的眼神,霍成君就忍不住想笑,若真的凭后妃就能平步青云,那现在李广利只怕早就是当朝宰相了。
那群人的嫉妒无非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更不用说那群人的家眷,霍成君也曾和她们打过几次交道。一个个水葱似得姑娘,水灵灵的,俏兮兮的。硬生生被他们养成了一根根柴火似的小木桩,一无风情,二无神韵,三无思想。
打了两次交道之后,霍成君就不大愿意同她们往来了。说句难听点的,霍成君想要交往的是朋友,而这朋友的前提得是人。可那群姑娘,竟没有一个敢有自己的思想,混不过是母亲说一句,自己动一下,和人相比竟有三分更像是木偶,“他们不过是凭借祖茔换来的官衔,爹爹也说了,他们什么都不会,若是再连酸也不会了,你说咱们那位皇帝还会要他们吗?”
霍成君也不是傻子,昭帝如今虽然和大儒走的近。但是她很清楚就昭帝那个年轻张扬的性子,会真的喜欢那群大儒?除非天上掉馅饼把他脑子给砸坏了,如今昭帝和大儒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谁让霍光对那群不能干实事的人一点都不喜欢,那群大儒若赶紧抱住昭帝的大腿,只怕真的要在朝中无立锥之地了。
“天下人多盼着清官多,贪官少。可我倒宁可希望那群能干实事的贪官多些,毫无办事能力的清官少些。”一想到那群大儒对各种能臣的攻击,霍光就恨不得扑上去糊他们一脸翔。
贪贪贪,你tm就知道看人家贪钱。人家挣钱干活的时候你怎么不看了?要知道很多时候,一个能臣贪得钱,只怕还没有一个只会掉书袋子的迂腐年俸来的多。同样一笔钱,与其用来养一个啥也不会,只会给自己添堵的酸儒,还不如养一个能干活的贪官呢!
可惜霍光也只敢这样想想,毕竟如今大势是儒家当道,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立出去当靶子。不过霍光不能出面,不代表别人不能出面。霍成君悄悄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霍光,霍光当下就点头应道:“也好,他们会些话本子,咱们何尝不会?你一会就去请几个嘴皮子利索的人来,你说个大概就行,至于润色他们自然会替你完成的。”
这素来养尊处优的大儒,哪里敌得过的一向在市井里摸爬滚打的小混混吗?没出几日民间的传言就由皇后,变成了如今新编的陈胜吴广起义传。
如今会在市集中听故事的,多半都是男子,对她们来说那种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还有那个小萝卜头一样的皇后还真是一点趣味都没有。倒是这种热血沸腾的农民起义,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一时间城里倒是到处都在传这么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啊!如今的大司马霍光,这出生只怕比大多数人都要来的差,不照样是大司马吗?
既然这大司马的位子都有人敢想,那昭帝的位子就更不用说了。看着内侍传来的消息,昭帝气的险些就把手里的玉玺给砸了,不过好在在最后一刻他的理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悄悄给那些大人们透个风,就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也不可一日无后。皇后迟迟不回宫,朕心甚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