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孔雀的衣领,火儿飞到空中,吃力的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落在枕边,大口的喘息,喷出的火焰将孤叶的枕头灼出一个黑洞,孤叶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帮孔雀躺好,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能帮他。
“他受了内伤,”听到突入奇来的声音,孤叶吓了一跳,转过身,却是一个身着粗布皂衣的男子,眼睛一眨,他已到了床边,伸手搭脉,“伤势很重,幸好阁主赐了金丹,就让他这么躺着吧!内息会帮他化开金丹的,待他醒了,让他服这粒丹药。”
说完,那男子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若非他留下的那粒丹药,孤叶真真觉得适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境。
待一切声息平静,她缓缓从颈中拉出一条红线,红线上系着一粒莹光四射的石头,她正要将石头放在孔雀身上,一阵寒气吹过,石头又被送回衣后,“你忘了我适才说过的话吗?”
转过身,百晓生冷冷的站在屋中,“我适才不是告诉你,绝对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缓缓的垂下首,“可是哥哥伤得很重。”
“是他自找的,”百晓生目光掠过床边的丹药,“金丹和这百草丹已经足够他养伤了,你须得牢牢记着我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允许泄露自己的身份,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人心险恶,你怎知他今日待你好,不是为了旁的原因?”
说着,百晓生走到床边,手掌放在孔雀腹上,以内息助他化开金丹的药力,待孔雀面色稍和,他才放开手,“好了,他很快便会醒来,我来过的事,不要对他说,过两日,他会送你去帝都,你外公是御花园的花匠,他会照顾你的,以你与鱼淳机的关系,若非念在他与我有师徒之情,我定要取你性命,今日之事,你须得缄口不提,否则,我定要取你及你外公的性命。”
目送着百晓生走到门旁,他突然转身,走回孤叶身边,拉起孤叶的左手,在她掌心快速画了几笔,只觉得掌心微微灼痛,一个印记闪烁片刻,便消失了,抬起头,百晓生已经走了。
也许是因为丹药的原因,孔雀开始散发骇人的高热,孤叶用浸湿的布巾搭在他额头,每隔片刻便要更换布巾。
浑身如同断裂一般的疼痛,孔雀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蜷缩在两张椅中酣睡的孤叶,她手中还捏着一块正在滴水的布巾,想是照顾了自己一夜,孔雀心中微觉感激,心知自己留在此处多有不便,拼力挣扎着想要坐起,不曾想轻轻一动,胸口便疼痛难当,直是要晕死过去一般。
听到声响,孤叶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哥哥,你醒了吗?”
“是,”孔雀平躺着,静静的等那撕裂的疼痛慢慢平息,“多谢你。”
“没关系,”听到孔雀说话,孤叶喜上眉梢,她爬下椅子,“昨日有人留了丹药给你,说你醒之后让你服下……,丹药呢?火儿,是你吃了吗?”
目光掠过,火儿得意洋洋的跳了跳,似乎在回应孤叶的询问,即使胸痛如割,孔雀仍然忍不住觉得好笑,这般嘴馋的孽火龙,真真辜负了上古凶兽的名号。
“火儿,那是给哥哥疗伤的,你吃了,他怎么办呢?”孤叶忧心忡忡的打量着活泼的火儿,“再者,你吃之后,有没有觉得不妥?”
不妥?孔雀只觉得有个东西在自己肚子上跳来跳去,显然火儿没有一丝不妥,幸好孤叶很快就把火儿捧到了一旁,“哥哥,你肚子饿吗?我去帮你拿点儿吃的。”
不及阻止,孤叶已经闪身出了房门,看她小小的身影在门边闪动,显然正在想办法怎么避免旁人发现自己,未及收回视线,红光闪过,火儿已经跳到自己近前,愤怒的轻轻喷着火焰,显然是对适才被孤叶捧走觉得不满。
无力的躲避着火儿口中的“烈焰”,幸好孤叶很快便捧着一碗粥的几块肉干走了回来,“火儿,你看,是你最爱鹿肉干。”
压力立时减轻了,待孤叶捧着粥碗走到近前,孔雀看见火儿大口的吞着肉干,它贪婪的模样,令它终能与传言中的凶兽有一丝联系。
喝了两口稀粥,轻声指导着孤叶从侧袋中取出自备的伤药,吞了两粒,胸口的疼痛渐渐减轻了,看孤叶仍然满面忧虑的打量着自己,孔雀微微一笑,挣扎着正要说话,突听走廊里有人高声尖叫,“他在这里!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