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今日问你了,”这几年来,百晓生刻意的降低孤叶与孔雀见面的次数,每个月见一次他似乎都觉得多了,每每孤叶见过孔雀,心情总是会低落数日,“我说你过得很好。”
“孔雀哥哥在南荒好吗?”孤叶放下手中的草药包,认真的看着百晓生的眼睛,仿佛要从其中看到孔雀的影子一般,“我听殿下说,南荒很快就能平定了。”
“是的,很快,”百晓生面上的笑容真实无虚,“他很好,非常好,比你在帝都过得更好,他说他已平定了南荒六成的疆域,也许一年之后,他就能平定整个南荒。”
面色微微一暗,木微知道她已经猜到孔雀进展这般快速是从何处借来的力量,可是她很快便笑了,“孔雀哥哥取得这样的成绩,大人一定非常高兴,待南荒平定之后,孔雀哥哥会回帝都吗?”
“也许不会,”百晓生语气逐渐冷淡了,“他也许会留在南荒,成为那片土地的王,如果他喜欢,可以永远留在那里。”
只有木微知道这对于孔雀而言意味着什么,永远的被放逐在那个地方,孤叶微微皱了眉,“孔雀哥哥说阁主大人会任命他成为天机阁的大掌教,难道大掌教不能留在帝都吗?”
这是谁都不敢询问的问题,因为没有人知道百晓生会怎样回应,所以每每这样的问题,都只有孤叶能够开口询问,“当然可以,所以我说如果他喜欢的话,他可以留在那里,当然,他想回帝都也可以。”
站在凌宵阁上,百晓生注视着火儿帮孤叶拖着那一包草药慢慢走向觐天门,“木微,慕童唤来了吗?”
“他已在外间等候,”木微恭敬的低着头,“相思子也应召前来。”
“让他们进来吧!”百晓生浮出一脸的淡笑,他的眉角缓缓上扬,“相思子来了,也许会更好一些。”
那么的惴惴不安,慕童似乎意识到此次的召见非同寻常,这数年来,在天机阁的支持下,莫濡进行了一系列的改制,截止今日,改制的成效已逐步显现,百姓们虽然称不上安居乐业,但大部百姓的温饱已得到初步解决,天行健的势力逐减消退,加之南荒胜利的消息不断传来,帝国仿佛重新焕发了一种勃勃的生机,这种生机将一切的危险与不安定扼杀在阴暗的角落,也许永远都不能大白于天下。
那是一种恐惧,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慕童从未如得到此次召唤一般的惶恐,他有一种大难临着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无人能够理解,只有自己默默的将它埋藏在心底深处。
当面对百晓生的时候,慕童心中的恐惧如同涨潮的海水无论如何压抑,都越涨越高,紧张得几乎就要颤抖。
百晓生沉默的注视着慕童,仿佛一只即将要吞食他的猛禽,过了许久,他才轻声道:“若我记得不错,殿下到帝都已经六载,屈指算来,已到娶亲之年。”
心中一抖,慕童隐约猜到了他的用意,求救一般的转首看了看错愕不已的相思子,他面上却渐渐浮出一丝欣喜,慕童暗觉不妙,却听百晓生淡然道:“孤叶这些年来借居质子府,已获得质子府上下人等的喜爱,我与这孩子相处也甚是投缘,窃以为她的品行正是殿下的良配,因此斗胆为殿下作媒,不如殿下意下如何?”
心中只是暗暗叫苦,虽说素日无聊之时,也曾与孤叶相伴,她虽心善,但貌丑得令人厌恶,着实不愿与她成亲,但百晓生一番话说得柔中带刚,隐含着威胁之意,若要贸然拒绝,想必自己转瞬就会身首异处,犹豫良久,终想到推脱之辞,“阁主大人的美意慕童感激不尽,但婚配之事,还需父母之命,慕童虽是带罪之身,但伦德纲常不能不守,所以……。”
“殿下果然孝顺,”百晓生面上浮出淡淡的笑意,“既然殿下需要父母之命,那么就请相思子为殿下代书一封书信,言明此事,征询宁州王之意可好?”
慕童知道已无退路,这封书信到达宁州之后,宁州上下人等,绝对无人敢回绝此事,转首看着相思子,目光中已带有恳求之意,相思子垂首沉思片刻,“阁主大人,不知此事孤叶意下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