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纵使再会算计,也猜不准这时的行程,外出采摘蒲黄时,自然不会随身携带过多药粉。
景玄点头,项梁和昭桓则拱了拱手,“有劳医忧。”
“冢子留步。”黄遥见景玄也打算一道去,沉声唤住了他。
“黄公何事?”景玄待他向来尊敬,虽然极想跟随解忧一道去,但还是按捺下步子,折回院内。
黄遥面色凝重,别的不说,先向他深深作了一揖,郑重道:“冢子。”
景玄被他异常郑重的举止一怔,忙伸手扶他起来,压低声,“黄公此举何意?”
“当日寿春城破之际,先君托冢子于长圯,教复立楚国,重立血祀。”黄遥缓缓直起身子,眉拧在一道,打成结子,解不开,“长圯谨守此教,夙夜谋虑,冢子亦一改往昔之态,斯为我荆楚之大幸。”
黄遥从来不是个急脾气,这话虽然凝重,却也说得斯斯文文,拖沓而长,听得景玄略显心焦。而且黄遥特地提起他从前专不爱关心家国大事,十之*是要训导什么。
“冢子自来沉稳,乃今为一医忧,痴迷至此耶?”黄遥说得不响,但痛心疾首,檗立在院门处,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细细一想,觉得自家冢子对解忧的确超乎寻常地在意。
“黄公,玄未存此心。”景玄摇头,他怎么可能真的对解忧存下那等心思?“八载之前,玄之洞庭迎族叔,于湖畔初遇医忧,此女以稚龄行医,已是异事。今者,解忧为楚墨医者,心思玲珑,智计百出,又能起死回生,卜算天历,盍不留之?”
黄遥忍不住冷笑,这说得有理有据,但细细想去,墨家本来就懒于同哪一路政客扯上太过密切的关系,解忧又是这样的性子,要怎么做,才可能留下她?
景玄这么想,这么说,有几分是出于私心,几分出于公允?
…………
解忧刚推开怀沙院的门,一道火红的影子飞扑而上,伸长了前爪往她身上够。
“荧惑,别闹。”解忧在它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揪了揪它尖尖的耳朵。
荧惑见还有人,知道解忧没有时间陪它玩耍,失望地耷拉下耳朵,正要走,一双火红的耳朵忽地又一耸,睁大圆溜溜的眼,绕到昭桓身边踱了一圈,嗅了又嗅。
“荧惑……”解忧敛眉,微沉了小脸。
一见她这样的神色,荧惑知她生气了,彻底耷拉下耳朵,灰溜溜地拖着尾巴躲去了院角草丛里。
“此狐……”昭桓忍不住看向荧惑藏身的院角。
“狐类通灵,医忧所豢之狐更是如是。”项梁不明所以,但一点都不吝惜夸奖。
这少年看似文静,实则锐气难掩,怎么看,都比他那个不肯用功读书学剑的侄儿好多了。
解忧笑笑,“承先生谬赞。两位请入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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