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想这次是什么大户人家,就已经到地方了。
看着那门外站着的贵妇,我顿时觉得不太好,怎么偏偏就是她。安泽的妈。
她也看到我了,却没认出来,直接把我们请了进去:“青姑娘这次不是一个人啊,我家这事情,昨天也说了,是不是很棘手?”
“这是我师妹,不算棘手。”她看着这房间,我也看着,可是我就看不懂,只听她说:“门口放着的盆栽换掉,这玉石摆件也换掉,这面摆架,最好移开,颜色还是改一下的好,用个清雅一点的。”
虽然我不懂其中关窍,但进来我就觉得视觉上冲的难受,这客厅底色是白的,却是红木摆架玫红沙发,那正对着门放着的摆件也是红翡,盆景也是开的红花,白底红花原本好看,可是这屋子的装饰却是连上面灯罩都用了红的。
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开了灯,那还不得……我不再看了,站在一旁。
“这是我家有喜事了,才这么布置的,一定得换吗?”她解释着,看了看楼上。
“喜事?怎么是喜事,应该是白事吧。”青葙伸手,拇指点着其他指节,微微皱眉。
我心里惊讶的不行,难怪觉得一进来就不舒服,毕竟那个安泽现在灵魂是别人的,肉体也是用了东西才得以保持,这么算来,还真是白事,就算是喜丧,也不会用这么多红色。
“师姐。”我拉了青葙的衣角,低声说:“这就是安泽家。”
“安家?”青葙诧异,音调微高,明显的不知。
我不知道这贵妇是怎么说的请了青葙,但这身份掩饰的也太奇怪了。
说出了安家,她就不隐瞒了:“是安家,我是看中了左家的名号才请的,到底成不成,还得看效果。我儿子这段时间不太正常,和以前虽然没明显的不同,但习惯什么的都不一样了,我就想冲冲喜试试。”
“夫人,这种事情急不来,或许是您之前没注意,现在发现他变了?也不是所有的异常都属于这种范畴的,我能看一眼令郎吗?”青葙伸手握了我一下。
“你们稍等。”她说着就上楼了。
青葙小声问我:“你确定这是安家?”
是不是安家我不知道,但她确实是安泽的妈妈我见过的啊,还对我那么凶,我摇头:“我只确定她是安泽的妈,安泽,你也见过的,今早走的那个,就借用了人家这同名同姓的身份。”
她略一点头,拉我坐下,拿出一个罗盘看着。
“这是我儿子的照片,您看。”她只是拿了张照片下来,我还以为她会让人下来呢。
不过这照片是合影,那女孩很漂亮,看照片就有惊艳的感觉,而且,这是婚纱照。
“夫人,这是什么时候拍的?”青葙一边问着一边收起罗盘,又侧脸对我说:“你拿镜子自己看。”
我立刻依言拿出自己做的镜球,现在也知道为什么要做成球体了,那一块块的碎镜子,球体同时几块都成像,看的清楚。
镜子里,那相片上,女像是白色,男像是灰色的!
这意思是,男的已经死了,是吧?真真的看到,我才觉得,此安泽非彼安泽,再不会弄混了。
“上个月照的,定着初六结婚的,现在都初二了,可是他却不同意了,明明之前是他自己说的。”她的语气里,带着很多纠结。
“是不是他爱上了别人,所以现在才不同意了?这就很好理解了----”
“不是!”她急急的打断青葙的话:“他一直很爱于蓝的,这都好多年了,现在结婚也是他真心想做的事,虽然他确实在外面找了人,但也不会这么……连生活习惯都改了?我怀疑他是被脏东西附身了!青姑娘你一定要给看好了,左家肯定有这本事的。也不枉我花大价钱请了一趟。”
我默默收起镜球,这事,我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这样吧,我给您两道符,烧灰给他喝了,把这屋子里的红色换成清雅一点的颜色,就算要喜庆,也用不着连灯也这样吧?还有他睡的卧房,您最好也不要随意改变。”青葙拿出符箓却没直接给她:“有句话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人家不请自来的更不好送,您别激怒了,真不能用手碰,您用个帕子什么的先接了吧,用银筷子,千万别用木筷子碰,记好了。”
说的很是认真,仔细看了她拿出的帕子才放下符,又看了一眼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