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的是我们社区医院。
社区医院比较偏,在一个城中村内,我坐了个小三轮过去的,开三轮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
他把三轮刚开到城中村就让我下车,我有些不满,“叔,这是村子东头,医院在最西头呢,我这要走过去起码得半个小时,你把我搁这儿就走,也太坑人了吧?”
“姑娘,本来讲好是十五块钱,我收你十块钱,行不行?”大叔倒也没有跟我胡搅蛮缠,直接给我少了五块钱。
“叔,我不在乎这五块钱,你把我送到医院门口,我该给多少给多少,主要是我走过去实在有点远,我早点去兴许能早点排上队呢!”想想还要走那么远,我自然不同意减价下车。
那大叔也是老实人,见我死活不下三轮,他也是没辙了,只好警惕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姑娘,这样好不好,我再拉你回去,你去市里医院看病不行吗?”
他宁可多拉我一趟都不送我去社区医院!
“叔,我这就不懂了,你把我送到医院比拉回去要少不少的路程,你为什么就不送我过去呢?”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却还是不死心。
那大叔终于烦了,把车子一停,直接不走了,“姑娘,这趟我不收你的钱了,你爱咋样咋样,快点下车!”
他似乎在瞒着我什么,这种不耐烦,更像是掩饰另外一种情绪。
我本来就敏感,被他这么一嚷嚷,脸上也挂不住了,直接跳下了三轮,将二十块钱扔车里,扭头就走,“不坐就不坐,我还不信就没人送我过去!”
我憋着一肚子气,走的飞快。
等我走到另外一个三轮车前打算扭头向那大叔示威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就走没影儿了,像是被什么催着似的。
看着那三轮消失的背影,刚才那种不安又变的更浓烈了。
接下来,我问了好几辆开三轮的,本来都满面笑容,一听我去社区医院瞬间就拉下了脸,直接就让我下车了。
我很生气,也很挫败,只能步行往村西头走。
花费了多半个小时,我终于走进了社区医院。
今天是周六,医院却冷冷清清,只看到几个护士从走廊里传过,几乎没看到什么病人。
我忽然想到了刚才那些三轮司机的反应,心中的不安变的更强烈了,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病。
“你看什么科?有没有预约?”我还正犹豫呢,一个很漂亮的护士已经走到了我面前,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问我。
我把刚才的杂念摒弃到脑后,举起手指让她看了看,“我手指不太舒服,我也不知道该看什么科。”
那护士只瞥了一眼,扭身就走,“来,我带你去见陈主任,他对这方面比较在行。”
我一边跟着她上二楼,一边问,“那个,不用挂号吗?”
护士回眸冲我笑了笑,脸颊上显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没关系,待会儿我帮你补上就行了,咱社区医院,没那么严格的,看病要紧。”
这句话听的我很舒服。
每次去医院都要忍受护士和医生的呵斥和冷漠,蓦然碰到个这么热情有人性的护士,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紧紧跟着她来到了二楼左拐第一个办公室。
本来以为当了主任,年龄起码也在四十了,没想到陈主任不但很年轻,竟然还很帅!
“怎么不舒服了?”等护士把门关上后,陈主任亲切冲我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跟月牙儿似的。
一个大男人,笑起来居然比女人还好看,想到我脸上的胎记,我迅速垂下头,伸出了手指,“我睡了一觉醒来,手指就变成这样了,不疼不痒的,觉得奇怪就来看看。”
我说完之后,就感觉一只手捉住了我的手指,先是翻来覆去的看,接着又让我弯曲了几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