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洗漱间,乔伞还是憋不住笑,心情愉悦的往回走,只是没走几步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乔伞。 ”
乔伞揉了揉眉心,唉,怎么这样巧,她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
回过头,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韩副总。”
在公司里,她还是习惯称韩子宿副总,一来免了别人说闲话的麻烦,二来就算是亲戚,见面的时候也得分清上下级。
韩子宿笑了笑,“干了什么坏事?”
乔伞往洗手间瞥了一眼,拉着韩子宿就来到楼梯间,一会儿瞿小晨非得追出来跳骂不可。
她掩饰不住笑意,眉梢间跳动着报复的快感,一双眼仁亮如星子,“有些人的嘴巴太脏,我替她洗了洗。”
“你呀。”韩子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虽然是责怪的语气,可眼中跳动的都是纵容,“真是个调皮鬼。”
乔伞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听说,嘉禾的合同谈下来了?”
“嗯。”
提到这份合同,乔伞便想起那天的事情,韩子宿对于她的误会想必是越来越深了。
沉默了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韩子宿的秘书自不远处走过来,似乎是怕打扰了他们,抱着一份文件静静的立在那里候着。
“你秘书来了,应该是找你有事吧?”乔伞所站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那位秘书,她也正好看着她,眼里有些许好奇的神色一掠而过。
难怪对方会注意到她,上次韩子宿拖着她去吃午饭,现在又站在楼梯间这么隐蔽的地方细语交谈,他是堂堂N。E副总,而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实习小职员,身份的差距也引得旁人浮想联翩。
韩子宿并没有回头,相反,他往后退了几步,伸手关上了楼梯间的大铁门,隔绝了走廊的灯光和秘书的目光,头顶,只剩下一盏昏暗的楼梯灯在摇晃着。
他逆光而立,越发显得眉眼清俊,额头上仿佛镀了层细软的光亮,他看着她,目光渐渐凝聚成一抹伤色,“乔伞,你和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浮出那天晚上卓曜吻她的画面,像根刺一样的扎着他的心,很少失眠的他竟然失眠了,一整晚都在翻来覆去,仿佛梦魇一般。
他对她并非一见钟情,却是缘分的牵引,人潮人海的面试人群,他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她,后来想想,那也许就是命中注定。
一见不钟情,二见却倾心。
他承认,他对她动心了,而这种感觉一旦爆发,竟然惊天动般无法控制。
说不上她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如果非要回答是哪里吸引了他,恐怕就是她的笑吧,没心没肺又带了点小调皮小迷糊,像一缕光,温暖明亮,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握住。
乔伞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只脚无措的在原地画着圈儿,“我上次没有骗你,只是事情可能要复杂一点,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乱了,当初去他的顶上别墅,不过是出卖苦力还债,可力是出了,气也受了,却三天两头被他往床上卷,虽然每次只是把她当抱枕一样的搓一搓,可今儿早上,她去喊他起床,他硬是强行抱着她陪他又睡了半个钟头,害她差点迟到。
对于这个男人二皮脸的举动,乔伞也骂了,也求了,也损了,可是打出去的枪子儿根本穿不透他的脸皮。
如果她是卓五爷的一个物件,她是不是随时都会像丢垃圾一样的被丢弃,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对于他的这些小动作,她竟然越来越适应了。
果然是贱性啊!
盯着乔伞倏然红了的脸,韩子宿默默叹了口气,“乔伞,作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离曜远一点。”
她倒是想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可那也得他同意才行。
“咚咚”
外面,秘书终于等得失去耐性,轻敲了两下铁门说道:“韩总,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知道了。”
韩子宿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乔伞的肩膀,“不管有什么事,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一定替你做到。”
没等她的回答,韩子宿径自拉开大门走了出去,乔伞呆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
“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一定替你做到。”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知道,韩子宿对于她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这种关心让她感觉温暖而踏实却又惴惴不安。
傍晚下班的时候,李延凯突然宣布全体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