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诊所的门口,她帮着郑婶婶搀扶着郑翰下了车,取轮椅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宝巴突然擦着她的身边停下,车门打开,郑浩白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这里碰到他绝对不是巧合,他跟踪她?
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丝希望,那天当着宫娇云的面,他或许没敢放下身份面子与父母相认,所以才会一直跟着她寻找机会想要关心一下这对老两口。
可这丝希望维持了还不到两秒就宣告破灭,郑浩白根本连看都没看那对可怜的老人家一眼,而是直接走到她面前,沉声说:“方便谈一下吗?”
乔伞皱了皱眉头,回头冲着郑翰说:“叔叔,你们等我一下。”
郑翰点点头,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儿子,眼神中满是痛楚与哀伤。
乔伞同郑浩白走到车的另一侧。
“找我什么事?”她的面色并不悦,此时的郑浩白在她的眼中已经廉价的一文不值,如果说之前还顾忌着那点青梅竹马的感情,现在看到他对郑翰夫妇的态度,他已经不如一个陌生人了。
郑浩白凝视了她片刻,“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条件?”乔伞不解的扬起细眉。
郑浩白冷笑了一声,“你把他们接过来,又待他们百般好,不就是为了要挟我吗?是,我有一对残疾人父母的事情的确不能让宫家人知道,你不愧是我的前女友,能够准确的抓住我的要害,一击即中。”
“郑浩白你在说什么,你觉得我对叔叔婶婶好是为了要挟你?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要挟他?他有什么值得要挟的,她恨不得这一辈子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永不相见。
“乔伞,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真没想到你是心机这么深的女人。我承认当初抛弃你是我的不是,可感情没有对错,不爱就是不爱,你总不能因为我不爱你而爱阿云就想要打击报复,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乔伞一阵无语,这个郑浩白一定是脑袋被龙虾钳子夹了,她懒得跟白痴废话,看了眼表,沉下脸,“郑浩白,我只说一遍,叔叔婶婶来A城是迫不得已,你这个亲生儿子不管他们,我却不能放着他们老两口不闻不问,你没良心,并不代表全世界的人的心肺都被chu畜吃了,你愿意做什么宫家的女婿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与其处心积虑的报复你,还不如去训练一只qin兽,畜生都比你懂事。”
乔伞说完,不顾郑浩白一阵白一阵青的脸色,绕过车头就向郑翰夫妇走去。
“叔叔,我们进去吧,别让大夫等急了。”
“嗯。”郑翰缓缓收回落在郑浩白身上的目光,叹了一口气,郑婶婶抹了把眼泪,转身,推着郑翰进了诊所。
对于他们来说,郑浩白这个儿子只是存在于记忆中,他现在和以后的一切都跟他们无关了。
可郑浩白并不这么想,乔伞与两位老人越是亲密,他就越是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否则,她一个小时候的邻居凭什么对他们这么好,还肯花钱带一个聋了十多年的病人来这里看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在郑浩白的心里是铁一样的真理,他从不相信有人会没有利益而白白付出。
想到此,那眉宇间的阴狠便又加深了几分,在乔伞破坏他的计划之前,他必须想办法把她赶出局,她有卓五罩着,他自然是没办法直接动她,可他不能做的事情,自然有人可以替他实现,一物降一物,一山更比一山高。
倚着车身,郑浩白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卓曜正在新吻乔伞的脸颊,没想到把这张照片保存下来能够发挥这么大的用处,他有些佩服自己的深谋远虑了。
将照片上乔伞的脸涂上马sai克,然后在收件人处输入了一串号码,他按了发送键。
同预想中的一样,那边很快就有了回信。
“你是谁?照片是什么意思?”
郑浩白笑了一下,阳光热烈,却照不进他心底的阴霾。
“顾小姐,我是郑浩白,上次我去找过你,当时你很忙。”
“你有什么事?”
“关于照片的事情,顾小姐难道不想知道吗?”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手机上才重新跳出一条短信,“明天中午十二点,海岸西餐厅。”
合上手机,郑浩白扬了下嘴角,他早就知道,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竞争才是真正的血雨腥风,而他只需要做一个旁观的助推手,最后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郑婶婶的手术非常顺利,医生对于康复的可能性也抱有十分乐观的态度,因为他很快就要飞回美国,所以之后的检查与康复事宜都被交给了诊所的另外一名耳科专家,与那位专家互留了电话,乔伞才带着两位老人家离开。
手术成功自然是皆大欢喜,可郑翰的心里却惦记着手术费用,四十万的手术费再加上后续的治疗费用,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乔伞说过不需要他们掏一分钱,但乔伞毕竟不是他们的女儿,甚至连半点亲戚关系都沾不上,她肯收留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两位老人又哪能受得住这么大的礼。
背着乔伞,郑翰同郑婶婶商量,“不如,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