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脚踹开了大门,烟气在他的面前四散而开。 wWw.
这一声巨响让乔伞找回了心神,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她是被烟薰久了才会产生恐惧心理,想着要往下跳,听人说,高楼失火,死得最多的不是烧死的,而是被烟薰死和摔死的,因为在恐惧面前,人类的心理会变得异常脆弱,身体的反射弧度会先于大脑而做出危险的决定。
她庆幸自己没有真的跳下去,要不然非得摔成杨过。
屋里的烟雾依然很浓,她看到一个人影穿过重重烟雾朝她快步走来,还没看清他的脸,腰上一紧,人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听着他近在耳畔的喘息,乔伞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管之前的种种,她只想把自己放心的交给他,她说过,他是她的天,就算有一天,这片天撑起的不只是她的世界,她能在抬头仰望的时候看到他,便也心安。
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上他的脖子,小脑袋缓缓靠在他的脸前,听着他的心跳与自己的心率奏着和谐的交响乐,她轻轻扬起嘴角,细软的喊了声,“五爷。”
卓曜抱着她一直出了那间主卧,跨过门口燃着的一堆废料,这种材料乔伞很熟悉,一旦燃烧起来不会引起大火,却可以产生源源不断的烟雾,看来放火的人是故意要薰一薰她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乔伞抬起眼眸,正对着他微扬的下巴,刀削的脸,他面无表情,抱着她下了楼,穿过大堂,径直走向停在外面的车子。
打开车门,他将她放到后座,身子一矮也跟着坐了进来。
乔伞看到开车的影子,立刻欢喜的想要打招呼,他却突然捏着她的下巴,霸道的命令,“张嘴。”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乖乖的张开嘴巴,他贴过来,十分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在确定她的喉咙没有因为烟薰而产生任何的红肿之后才松开手,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我刚才差点就变成焖炉烤鸭了。”她有些胆怯的缩了下脑袋,小心的说着俏皮话想要逗他笑,他的脸色看上去真的挺吓人,“你应该带点荷叶饼和甜面酱,直接就能吃了。”
他什么也没说,自然也没笑,眼神变得更加深遂,突然,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下巴正抵在她的头顶,抱着她的双臂也猛然收紧,她痛的呲牙,却又不敢挣扎,只是小声喊了句“五爷”。
“嗯?”他终于出声了,淡淡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寒眸中迸发着几丝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他反问,语气自然。
呃,好像是的,但那个电话根本没有接通啊,就算接通了,她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儿,难道他有千里眼?
卓曜当然没有千里眼,接到她的电话时,他正在回家的路上,盯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犹豫了很久,考虑着是不是要接,却在这一迟疑的功夫,电话便挂断了,他当时后悔的要死,斥责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就接她的电话,可是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提示关机了。
他放心不下,立刻让影子查了来电IP,知道她在朝阳名苑,他便第一时间飞车赶了过来,没想到,她还真的遇上了危险,虽然对方没有想要她的命,但是被锁在屋子里被烟薰,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话,呆一晚上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庆幸的同时,眼底的阴狠也如同苏醒的狮子,悄悄覆裹了他。
不管她现在是他的谁,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动她。
“五爷。”乔伞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不适的蠕动了下身子,“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而且影子还在前面呢,这样抱在一起多难为情啊。
卓曜松了手,却仍然霸着她的腰身,心有余悸的紧紧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身侧,生怕下一秒,她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晚上吃饭了吗?”
“吃了一盒盒饭。”
“饿吗?”
“有点渴。”
他探身取过一瓶矿泉水,替她拧开瓶盖。
乔伞用双手捧着,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
“喝慢点,傻子。”
她翻了一个白眼,“你才傻。”
他终于是露出了一个似笑的表情,“敢跟爷顶嘴了,胆子越来越肥了。”
这样嘻笑怒骂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熟悉的同时又有着浓烈的忧伤。
乔伞眨巴了两下眼睛,拧上瓶盖后,抱着水瓶子默了!
唉,他们这算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泾渭分明了,却总是因为或大或小的事情纠缠不清。
见她沉默着,卓曜也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倚着背后舒服的皮面儿,一只手撑着车窗。
“小二儿。”
“啊?”她应得十分顺溜。
“你会等我吗?”他问这话的时候,眼中划过窗外霓虹的哀伤。
乔伞低头看着手中的水瓶子,手指轻轻抚摸着透明的瓶身,“我会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