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祖父解甲以后呢?”
“你外祖父多年行军打仗留下了不少病根儿,知道娘亲怀了你的时候,你外祖父就想着解甲归田,等你出世他就可以含饴弄孙了。。”说着,关烟丹脸上悲戚起来,“可谁知,你外祖父是个苦命的,解甲不到半年,就先去了。他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看到你出生。”
说着,关烟丹又落下了泪来。
问香取出手帕,蹲在地上轻轻给关烟丹擦着眼泪,“娘亲,是女儿的不是,女儿又惹您伤心了。”
关烟丹捉住问香的手,“不怪你,是娘亲没用,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让你外公的在天之灵,也不能安生。。”
“娘亲,师父待香儿很好,香儿不觉得苦。”问香知道她在外生活了十二年,对关烟丹来说,始终都是心病,“娘亲,香儿想要拜见太后,可以吗?”
既然明确地知道了关烟丹和太后的关系,那问香自然也就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了。如今她在宣平侯府中势单力孤,自然要寻个有力的靠山才行。
关烟丹想了一会儿道,“现在恐怕不行,我身在病中是不能见太后的,而你祖母还没给你正名,现在恐怕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要不太后娘娘恐怕早就召见你了。”
问香有些小小的失望。
关烟丹看出问香的失望,连忙道,“要不我写封信,禀告太后娘娘我的香儿已经回来了。”
“娘亲,不用了。女儿也就是好奇皇家威仪才想要见见太后的。”问香蹲在地上继续给关烟丹锤着腿。
如果能得太后下旨召见,对自己可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对关烟丹呢?对外,她现在是身在病中,把幕后的人逼急了,说不定就直接要了她的命,然后对外宣称,她终于等到了嫡女归来,没有了精神支撑,油尽灯枯了,也没有人会怀疑。
“夫人,小姐,药抓回来了。”母女俩说话之际,菁儿和凝珠已经进来了。
“把药拿过来。”问香坐回椅子上。
凝珠手中提着三副药面带疑惑,步履坚定的走向问香,恭恭敬敬地将药交到了问香的手中。
问香将药放在小几上,一包一包打开来,每一种药细细的查验,屋中安静得只能听见几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啪!”问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拍桌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中显得特别的突兀。
菁儿和凝珠皆是一惊,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凝珠,你该当何罪!”问香听似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怒意,让凝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她还是镇定地说道,“奴婢不知奴婢究竟犯了何事,还请小姐明示!”
“哼!不知犯了何事!”问香重新坐下,慢慢地道,“那我问你,这药可是你亲自去药堂抓的?”
“是奴婢亲自去药堂抓的。”凝珠低垂的眼睑微微跳动了一下之后,肯定的说道。
“除了你,这药可曾假他人之手?”
“奴婢抓好了药就直接回了府中,回来以后,菁儿说小姐您有事找我,奴婢手中这药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又来见夫人、小姐了,不曾假他人之手。”凝珠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她的声音却是镇定的。
“既然这药是你亲自去抓的,中途也未假他人之手,那我问你,这药中的曼珠沙华来自何处?”问香脸上是难掩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