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奴才每日寅时到府中当值。”
“放肆,刘衡,你竟然敢欺瞒主子,该当何罪?”关烟丹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手边的小几上,杯底与瓷托盘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吓得下面跪着的下人又矮了一截。
刘衡瑟缩一下,立即跪在地上磕头道,“夫人明察,奴才万万不敢欺瞒夫人哪!”
“不敢?”关烟丹冷哼一声道,“那我来问你,寅时可有哪家医馆开了门?又是哪位大夫替你家婆子诊治的?”
“回夫人的话,这。。这个。。”刘衡不住地用衣袖擦着额上的汗,衣袖已经打湿了一片。
“万嬷嬷,你带两个人去请张大夫去看看刘家婆子的病到底如何了!”
“是,奴婢马上去办!”万嬷嬷领了关烟丹的命令,脚程轻快的出去了。
问香将关烟丹的这一系列作为默默记在心中。
半个时辰后,万嬷嬷才带着两个粗使婆子架着刘衡家的婆子回来了。
那刘衡家的婆子,大概因为挣扎衣裳有些散乱,头发也有些松了,一支金牡丹簪子,歪歪扭扭地簪在头上,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因为吃酒而红扑扑的脸蛋,头上带着暗红色织金镂空抹额,通身的气派,一点儿也不必小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差。
关烟丹看叶不曾看那婆子一眼,只问万嬷嬷道,“可曾找张大夫给刘婆子看过了?”
“回夫人的话,刘婆子哪里用得着张大夫看啊,咱们去的时候,她正和几个婆子在吃酒赌钱了,张大夫还把老身说了一顿,这样神清气爽的人,哪里是有病之人。”万嬷嬷人逢喜事精神爽,说话都快了许多。
关烟丹目光如炬的看了刘衡一眼,看得刘衡又瑟缩了一下,才道,“刘管家、刘婆子,此事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夫人恕罪,是老奴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干出了这等欺瞒夫人的事,求主子责罚!”关烟丹话音刚落,刘管家便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刘婆子在两个粗使婆子的扣押下跪了下去,又挣扎了站了起来,仗着酒劲,鼻孔朝天地吼道,“夫人,奴婢的婆婆从老夫人还在闺阁之时就一直伺候着老夫人,奴婢和奴婢当家的这么多年为府中做事也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奴婢今日不过累了想要休息一日,有何不可?”
刘婆子这话一出,刘衡赶忙去拉她跪下,但刘婆子却挣扎着踢开了自己的丈夫,继续说道,“夫人,就是老夫人管着这府里的事的时候,都能容许我们这些作奴才的告假歇息一日半日的。。”
“刘管家,你是这府里的大管事的,你来告诉我,这奴才欺瞒主子,还拒不悔改,该如何处置啊?”
“回、回夫人的话,轻则打十大板再发配到庄子上,重则、重则杖毙!”刘衡的声调都有些哆嗦了,又小心翼翼地去拉了拉自己婆子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