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不知道该说什么.耳边的话语虽然是让自己心中一松.但却又不自觉地提起了防备.心软的代价是什么.他清楚地很.绝不会让自己就这样陷入进去.

“子墨.”沈心瑶又轻声唤了他一声.

御书房里的气愤变得很怪异.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只是一种隔阂.又或者不再坦白.皆是对互相的不信任.

“你身为皇帝.我当然知道你是有权利也是出于本能地怀疑我.但我也希望你记住.我是不会做出什么有害于你的事情.若你心中依旧是那般想我的话.我也无碍.”她轻轻说道.静默的模样满不在乎.和平时的她沒有什么差别.

萧子墨听了心中自有自的打算.她虽然口头上是这么说的.但天知道她内心是怎么想.她又何尝沒有推开他过.她不自知.说出这番话.按照以前他必定会心软相信.认为她是为了自己好.而现在.他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一直相信你的.”他偏偏要说违心的谎话.说起相信.不如说是需要她的帮助.

她看着他的眼睛.虽然那双清澈的眼睛和从前一样.但是却少了些什么.是天真吗.还是当初对自己那么深的信任.

“这样就最好了.”她略微迟缓地说道.心中也希望他是真的信任自己.

“你应该知道朕处事的为难.自从面对这混乱的朝政.朕一步步小心地迈着步子.听着你的话.做着朕应该做的大萧皇帝.你就不曾觉得朕会觉得痛苦吗.”萧子墨忽然很想知道她是不是会关心他的感受.

“皇上.你的痛苦我都知道.也看在了眼里.但你务必要一个人承担下來.默默地承受着.不要怕那种痛苦.因为你是大萧王朝的皇帝.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如若沒有痛苦.那又有什么区别.只因有了痛苦.你才会发现.你身上应有的责任和承担.”沈心瑶目光很深.语气悠长.她知道他不好受.可是这是必须的.

“如果当初不是你强意让我面对这一切.那我还是那个不用想太多的萧子墨.还是和当初一样快乐.只知道看着你的萧子墨.”他显然说得有些激动了.也许是内心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也许是面对沈心瑶.总是会有控制不住的情感.才会让自己这样失态.

她愣愣地看着这样的他.想要安抚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抚.

想要拍在他肩膀的手始终沒有安放下去.他是在对自己的抱怨吗.如果真的是她害得他变得这样不开心.那么她真的是错了吗.

沈心瑶嘴角边只是一抹不为人知的苦笑.她看着萧子墨日渐变成自己不认识的萧子墨却还是那么开心.以为他真的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成为真正的皇帝.却殊不知他是这样的感受.原來他是痛苦的.

“可是你已经面对了.无法更改了不是吗.”她这时只好坚定地说着这句话.让他知道他的身后完全沒有半点退入.一退便是无人帮助的悬崖之地.

萧子墨听了之后脸色一下子平静了下來.忽然察觉到了自己的过分言语和不应该表现出來的神色.立即收敛了自己的失态.对啊.他是无法退后了.所以他必须独自坚强起來.因为他已经开始害怕失去身边的一切事物了.

“如果你觉得痛苦自然是可以來找我诉说.但是你若是不愿意.那么就自己独自享受这份滋味吧.它对于你绝对是有益无害的.”沈心瑶想起自己的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作为死神的那段时间.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痛苦.那种完全不能退后的逼迫.只会让自己越发坚强.

“朕.不需要任何人來听那些不必要的痛苦的倾诉.”萧子墨冷冷地言语道.

“不需要就好好给我压抑着.不要像今天一样忽然爆发出來.知道吗..这便是你的脆弱之处.便是让人容易袭击的地方.弱点.真是让人很好袭击呢.”她故意严厉地说着这样的话.不希望他再次变得软弱不堪了.

萧子墨将她说的这番话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心瑶.你便是这样的冷酷那又怎么样.早就不再那么相信你了.弱点.在你面前只需暴露一次.日后就再也不会有的.

“那你早该对朕下手才对.不要错过这样的好时机.”他宁愿和她唱反调.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和软弱.

“萧子墨.如果我对你下手.你是否应该感到开心.如果我站在丞相那边.那么你是否应该会哭着求我留下來.”她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威胁.而是有意想要提醒他.好让他清醒一下.

他直直地看着她.眼前的沈心瑶是冷酷的.带着逼迫的意味.眼神却又透露些许柔软的.但他听到那样的话.心中微微一颤.这算是什么.胁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