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醒醒,该喝药了。”谢应珏手里端着一碗黑沉沉的汤汁,推搡着睡的深沉的秦舒虞。
“再不醒,我可就要硬灌了。”说着,伸出两只捏住了她呼吸的鼻孔。
“恩……”秦舒虞神志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熟悉的学校,斗志昂扬的与自己的导师研究中医药在医学上的显著作用,几人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突然屋顶塌陷出一个大洞,汹涌的水流喷薄而出,屋子里的人瞬间被水漫过头顶,秦舒虞眼前一黑,喉咙里好像灌入了苦涩的汁水。
“不要……救命……”
“我才刚说要灌你药,你便醒了,时机这么巧,你之前该不会是在装睡吧。”
秦舒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她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招呼上去,“你想干嘛!?”
谢应珏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小手,神色有几分莫测,“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是你?”秦舒虞恍惚想起自己现今的处境,目光怔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记起之前所为,眼神变得惊恐起来,“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哦?有人在梦里非礼你?”
青云抽了抽嘴角,轻轻咳嗽两声,人家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世子这话有调戏之嫌。
谢应珏眼风扫了他一眼,“你也病了。”
青云垂首,“回世子,属下只是喉咙有些痒。”
“既然醒了,那便把药喝了。”谢应珏使个眼神,青云了然的把秦舒虞扶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
秦舒虞身子一动才感觉出头晕的厉害,“我生病了?”
“略感风寒,先前太医已经把过脉,并无大碍。”谢应珏捏着勺子搅动瓷碗里的药汁,“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我自己来就行。”秦舒虞皱着眉,双手捧着微烫的碗,热气袅袅,苦涩的味道在蒸汽中也能嗅出一二,她嫌弃的撇过头,中药虽对人体无害,但是她实在受不了那种苦涩的味道,而且疗效也过于慢了。
难怪中药在现代愈加旁落,西医手中的一粒小小药丸就能解决的病,谁还会费心思的熬药煎药受那份罪,谢应珏噗嗤一声笑了,“你这眉头皱的都快能夹住这支勺子了。”
秦舒虞尴尬的笑笑,“我想等凉些再喝。”
“凉了效果不好,青云忙活了半天,你要辜负他的好意吗?”谢应珏捏了捏她恢复粉色的脸蛋。
她年龄小,抵抗力差,这里生活条件也不怎么样,风寒也能夺去她的小命,以后她得努力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良药苦口,心知再犹豫这药也是得喝的,索性把勺子拿在手里,眼一闭咕咚咕咚的把药囫囵吞了,舌头几乎都没有触到药汁,但是喉咙间的干涩还是让她扭曲了五官。
哪个庸医开的药,这黄连放的超量了!秦舒虞眼角挤出泪花,嘴里叫嚷着,“水,给我水。”
青云顺手倒了杯热茶递给她,秦舒虞一口干了,又连续喝了好几杯,嘴里的苦味才开始逐渐消散,再开口时语气就带了几分埋怨,“谁给我开的药,怎么这么苦?”
“宫里的胡太医,大概是年纪大了,下药的分量把握的不太好。”
秦舒虞现在可不是医学院的佼佼者,就算明知这些药配剂不合理,她也不能说什么,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病好后着手制造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