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痕命人将刚做好的热粥端了进来,然后扶着秋沫从床上坐起来。
秋沫摸索着要去拿勺子,他却一把将她置到自己的膝上,然后要亲自喂她。
他很小心的先吹了吹了碗上面的浮气,用勺子舀了一口,自己先用舌尖试试烫不烫,在确定温度正好后,才喂到她嘴边。
“沫沫乖,张嘴。”
秋沫觉得十分别扭,可是现在如果不配合这个男人,他说不定会把碗直接摔到她的脸上,她还想早点康复然后去救林近枫,没办法,只好委曲求全的张开嘴。
直到把一碗粥都吃光了,叶痕才很满意的命人将碗筷撤走。
他又拿来漱口水给她漱口,自己则小心的用湿毛巾将她的手脸都擦了一遍。
这样温柔体贴的照顾竟让秋沫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叶痕,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可以对自己关切照顾的亲人。
亲人?或许在幼年的时候,她一直是这么看待叶痕的,她是被他养大的,从心里的某一处,她虽然恨他,但是她自小孤苦伶仃,生下来就被人遗弃,如果不是邻居好心给她一口饭吃,她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痕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她却无法对他存有感激,他给她太多的痛苦,让她经常会觉得生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死去。
叶痕又给她换了套新的睡衣,看她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发呆,他坐下来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秋沫摇摇头。
外面的风声呼呼,海风卷着巨浪拍打在黑色的礁石上。
她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担心,将头转向窗外问:“是暴风雨吗?”
“很大的一场暴风雨,如果现在有船只在海上,恐怕瞬间就会被吞没。”叶痕说得轻描淡写,拍了拍她的脸说:“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你不是喜欢后院的罂粟吗?它今天开花了。”
秋沫摸了摸纱布包缠的眼睛,“我可以闻它的味道。”
“你喜欢怎样都行。”他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喜欢她此时乖巧温顺的样子,他发现,他的情绪很容易受到她的影响,她对他稍微温柔一点,他就会觉得喜悦铺天盖地,可她一惹他生气,他就会气得脑袋都要炸了。
想到此,他禁不住惩罚般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妖精。”
叶痕走后,秋沫将脸转到窗户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一阵阵惊悸,好像那海上有什么恶魔怪物一般。
她用手指摩擦着腕上的秋芒,心里在惦惦念的想着那个人,不知道他在遥远的那一边过得还好吗?
冷肖现在过得并不好,他和炎天若坐在小艇上一直飘了一天一夜,最后所有的粮食和水都用光了。
炎天若双臂搭在船舷上,有气无力的说:“冷肖,我下辈子绝对不和你做兄弟,我他妈的上辈子可能就是被你拖累死的。”
“那好吧,看你活得这么痛苦,我就来帮你一把。”冷肖探过半个身子。
“你想干什么?”炎天洛双手护胸:“不会这个时候,你想要xxoo我吧。”
冷肖皱起眉头:“我是想把你扔到海里,让你死快一点。”
“你他妈的没人性啊。”炎天洛大叫。
冷肖忽然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挺起身子向前面看去。
风暴已经小了下去,就在远处层层叠叠的大雾中,似乎有一丝光芒正在摇曳。
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