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名歌妓坐在台中,轻拨琴弦,凄凄怨怨唱着小曲,台下的才子们击节而歌,应声高喝,倒的确有些文士聚集的气氛。
“诸位公子――”一个执事官模样的人物站起來道:“今日赛诗会,乃是饮酒作诗之畅事,我等能聚于一堂,乃是天大地缘分,便请诸位同饮一杯,以谢相聚之缘,请――”
“请――”诸位才子一饮而尽,倒也颇见气氛。那执事官又道:“诸位既然通过第一关,那便都是饱学之士,今日……”
废话一大堆,段明玉也沒听进去多少,他端了茶杯,寻了个靠近舱弦的地方坐下,往那河上望去。还有两只画舫游戈在旁,也不知程君渝在哪艘船上。
待看到一个娇弱的身身影,好像正是程君渝,段明玉心里大爽之下,正赶上那什么休息切磋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寻了一个桌子,这里面都是些生面孔,他也不怕,举起酒杯啪啪的连喝了两个,心里却仍是止不住地痛快。
众人见不知哪里跑來的狂人,一言不发就连喝了两盅,皆都暗自吐舌。反正大家谁也不认识谁,比喝酒比斗智,老子还沒怕过谁。段明玉微红着双眼,脸上压抑不住的激动。
酒便像水一般灌进他喉咙里,他连面色都未变过。几位才子见他这般豪气,绝非柔弱书生模样,心里皆是敬佩不已。
段明玉觉得心里不痛快,执起桌上两个酒盅,左右开弓一饮而尽,却似仍未过瘾,将酒杯碎裂在地,举壶痛饮,咕嘟几声,透明的酒液顺着他嘴角滴漏下來。
见了段明玉这模样,吴超人顿时叫道:“段兄,好样的,人生当如你这般,半醒半醉,写意逍遥,酒來――”他一手执壶,竟学那段明玉模样,咕嘟咕嘟几声,还沒喝上几口,便噗通一声,醉倒在了地上。
渭泾河中一艘巨大的花船上,万艳艳扶住栏杆,眼望着旁边船上來來往往穿梭地才子们,轻声一叹:“一座小桥,流水人家,整日思君不见君,公子你來了吗!”她轻轻咳嗽两声,急忙用手娟捂住小口,脸上一片潮红。
从舱房中出來的万艳艳急忙轻拍着她后颈道:“君渝姐姐。你怎地又出來了,这几日你操劳过度,大夫嘱托你好生歇着呢。”我哪是过度操劳,程君渝苦笑一声,拉住她手道:“艳艳,段大哥答应我今日一定赶回來,你说,他会不会骗我?”
万艳艳轻拍她手道:“程姐姐,你放心吧,大哥既然答应了你赶回來。他就一定会赶回來地。大哥从來不失信于人。”
程君渝轻咳两声,望着万艳艳,脸上一片羡慕道:“段大哥是你官人。你自然这般爱护他。”
万艳艳嘻嘻笑道:“程姐姐,你要大哥赶回來做什么?他喜欢四处游逛,眼下就是回來了,估计也在哪个长亭里坐着与人喝茶呢,拿这文昌会当热闹看。程姐姐。你倒是说说,这如许的才子,才学好。长得俊俏的多地是,你倒是喜欢哪一个?也好让程大人为你说媒了。”
程君渝脸色嫣然,羞红了脖子,轻道:“好妹妹,我们便做一辈子的姐妹,可好?”
“好啊,当然好。”万艳艳甜甜一笑道:“不过,你得先把药喝了,再好好歇息一番。要不然到你出场的时候。才子们不是要看见一个楚楚可怜的病美人了?”
程君渝望着寂静的河水,轻声叹道:“他若今日赶不回來,我便沒了生趣!”
万艳艳听得愣了一愣,叫道:“姐姐――”就见程君渝眼泛泪花,呆呆凝视着远方,孱弱的身子在风里孤苦无依,让人满是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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