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都是大唐的子民哪,谁敢承担这屠杀的罪名.不打?如果任由兵冲到近前来,城池一但失陷,谁担当这个罪名?
葛从周眼珠一转,恶狠狠地骂道:“给我打,那是诡计,全是契丹人装扮的,给我狠狠地打”。
迫击炮的炮口已对准了那架攻城战车,看着炮手将火把凑近引线,葛从周的颊肉也不禁抽搐了一下。这时一个临时雇佣的城中民壮忽然大叫起来:“不能打、不能打啊,那是咱们的乡亲,我认得,左边那个是我老舅啊,这都是城边羊角村的老乡啊”。
火捻儿“哧哧”地燃烧着,一旁的尚让手疾,猛地拔出刀来“铿”地一刀斩在火炮上,将药捻儿斩断,惊得面色发白的神策军将士他们都不由长吁了口气。
葛从周急得跳脚,额上青筋直冒地道:“我说尚大人,如果被云梯靠近城头,那么咱们就会有伤亡啊,这时使不得妇人之仁啊”。尚让道:“不行,此次北伐所行的正是收复幽云十六州,救民于水火之中,岂可伤害自己的百姓?挑箭术好的直接射杀敌人,阻止他们靠近。”旁边几名将官都连连点头。
下令不分敌我一通轰炸?历史上怕是要从此记下他们的污名,千秋万代都要受人唾骂了,他们岂肯承受这样的罪名?况且若是为御使言官知道,弹劾于朝堂之上,就算今日逃过攻城的屠刀,恐怕皇上也会降罪的。
几名弓弩手吱呀呀拉开了弓箭,箭矢横飞。但是已进入射击距离的战车前边蒙着牛皮,这种没有硝制过的牛皮又韧又硬,弓箭根本射不透,大队的鞑子兵躲在攻城战车后边缓缓靠近,全不在乎。
葛从周急了,大喝道:“此地由我指挥,炮手,给我打,把战车给我轰倒!”
尚让嗔目厉喝道:“谁敢?咱们的兵屠杀咱们的子民,岂有此理!我是主将,包括驻军统由本将管辖,谁敢违抗命令?”炮手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命令。
几枝弓箭射在牛皮上,只是让牛皮震荡了几下,顶多有一两枝箭倒勾在牛皮上,毫无威慑力,一名契丹汉将校尉骑兵单手提枪跃到战车前用汉话大叫道:“前边都是普通老百姓,谁敢射箭?你们给我看清楚了!”
那人拨马返身,一猫腰从一名妇人手中抢过一个包裹提在手中,纵马奔回来,那妇人哭叫着在后边追赶,冷不防一枝利箭飞来,正中她的背心,那妇人摇晃两下仆倒在地上。
城上一片肃然,眼睁睁看着那妇人仆倒在地,却无法救援。那身形彪悍的校尉持枪到了城下,将手中包裹向空中一扬,右手锋利的枪尖一下子将它刺穿,高高挑在空中,得意洋洋地叫道:“速速开城投降,还可留得一命,否则全城屠绝,否则就如这幼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