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廊,不远处传来夸张的笑声,似乎十分欢乐。她经过那间门口,正巧有人从中推门而出,也许是喝了酒,那人撞了她一下,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苏离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却在这抬头间猛然透过包间微敞的门,看到那个正盘膝静坐的男人,他的身边跪着一个容貌端庄的和服女人,此时正恭敬的给他斟酒,而他低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一时间,苏离心跳如擂,几乎像是被人追着,转过身,疾步而去。
那人在身后看得奇怪,招呼她说:“小姐,你没事吧?”
他的喊声引起了屋中那个男人的注意,他自黑发中抬起眼睛,看到的只是门外飞掠而过的一抹衣角。
“哥,来,我敬你。”
“哥,我也敬你。”
苏离回到自己的包间,掩饰了脸上的慌乱,向众人笑着抱歉:“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男人们立刻表示理解,这女孩也不喜欢喝酒,陪他们坐了这么长时间,恐怕早就腻歪了,而且,她不怎么爱说话,平时对人表面客气,实际疏离,大家背后都叫她冷美人。
宇文策却在此时起身,“我送你吧。”
他们的总裁一向绅士有礼,所以,没有人会觉得不妥,更何况,在坐的,只有他自己没有喝酒,开车也比较安全。
坐在宇文策的车子里,苏离一直在想刚才的情景,她在心里小小的腹诽,这才过去一个月,他的伤应该还没完全好,怎么就跑出来喝酒,他真是越来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洪烈和西凡竟然也由着他。气他的同时也气自己,明明都已经离开了,做出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可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牵挂,包括来宇文策的公司上班,其实一半是帮宇文策,一半是想知道宇文策下一步的动作,她不认为,他会就此放弃除掉唐缺的计划。
可是,她又不能轻易的将宇文策的事告诉唐缺,因为她了解唐缺的手段,绝对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且是十倍百倍还之,她也不会置宇文策的安危于不顾。
“想什么呢?”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过来,中指微曲,蹭了蹭她光滑的脸蛋儿。
“在想……生鱼片为什么那么难吃。”苏离笑出来,露出浅浅的梨涡,在夜晚昏黄的路灯下,那双眼睛仿佛是女娲用来补天的晶石,闪动着迷人的光彩。
没有喝酒,宇文策却心头一热,几乎不受控制的,蹭着她脸蛋的手改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师傅,你专心开车好不好?”苏离指了指前方,拿开他的手。
他自知失态,慢慢的收回手,笑说:“我差点忘了,你小时候就不吃生的东西。”
回到苏离所住的小区,宇文策不由皱眉打量眼前破破烂烂的筒子楼,“你住这里?”
“嗯,想进去看看吗?”
宇文策没有说话,而是走下车,绕过车头替她打开车门,夜晚的风有些凉,他急忙脱下外套覆在她的身上,顺势握紧了她的肩膀。
“师傅,我先回去了,谢谢你送我。”苏离指了指身上的外套:“明天洗好了还你。”
他点点头,忽然又叫住她,苏离刚一回头,他忽然捧住她的脸,冰冷的唇压上了她的唇。
苏离一惊,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男人的眉眼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看清他皮肤上细小的毛孔,他同样睁着眼睛,目光复杂而深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