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手工西服,白色衬衫,领带采用的是最流行的打法,从头到脚,这个男人的身上都彰显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富贵与豪华,自然而然的让人与他产生一种距离感,云泥之别。
“三少,我是苏离的朋友,我叫梦诗音,我来这里是有事相求。”梦诗音开门见山,她相信,唐缺也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是苏离的事?”
“是。”
“梦小姐这么确定,我就一定会帮忙?”
“不确定,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梦诗音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在奢华而精致的摆设中间,这个纸袋子显得唐突而破烂。
唐缺向后倚了一下,他讨厌脏兮兮的东西。
梦诗音将袋子解开,一堆早已旧得不成样的东西崭露头角,一只麦兜的毛茸玩具,一本用胶带粘得皱皱巴巴的书,还有一幅被水洇湿模糊的油画。
唐缺盯着眼前这几样东西,一直波澜不惊的瞳孔忽然不自然的收缩。
“三少,这是我在阿离的屋子里找到的,拆开的时候上面还有邮戳,应该是有人从唐家寄给她的,不难看出,这些东西都历经过磨难,但是她却小心翼翼的保存着。我之所以猜测它们会跟三少您有关,是因为阿离突然决定放弃杀您的任务。阿离一直是个执着的孩子,她肯为了朋友去冒险杀您,却又突然改变主意,那时候我就猜到,这个傻孩子,她一定是爱上了您,可她明明那样爱您,却一个字都不肯说,固执的守着心中那份坚持与信念。”
一番话说完,唐缺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她:“就因为她爱我,所以我就必须要帮她?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该开一家福利社了。”
诗音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这样问,口气平静的说道:“三少难道不想知道是谁雇用阿离去杀您吗?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置三少于死地?”
这个问题倒让唐缺略感兴趣,目光微挑,视线凝聚一点:“她知道?”
“对,只有见到阿离,您才会知道这个人是谁。”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倒可以帮帮她。”手中的钢笔轻轻敲击着桌面,“她人在哪儿?”
诗音冷静的吐出两个字:“监狱。”
苏离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抬头望着头顶那扇连脑袋都钻不出去的小窗,阳光正好,暖暖的洒在她的脸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嗅着属于阳光的味道。
“喂,新来的。”同舍有十张床,上下铺,熙熙攘攘的住了二十个人,其中一个留着平头,吃得与用的都比别人略高级一些,当然在监狱里,高级的标准只是能偷偷弄到一支烟,多吃一口肉。
现在喊她的人就是这个小平头。
苏离看过去,愣是一眼没分清她是男女。
像是没听见,她又继续抬头看着窗外的一隅阳光,金子一样的洒落在她娇美的脸庞上,像无数飞舞在空中细小的金蝶。
“喊你呢,听见没?”小平头身边的几个女人将手中的的瓜子一扔,走了过来,看那架势,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新来的。
感觉到身边骤然阴暗了下来,就连那片小小的阳光也被肥胖的身影遮住,苏离眯起眼睛,终于肯吝啬的将目光停在这些女人的身上。
“犯了什么事儿?”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昂着下巴问。
“偷东西。”苏离如实回答。
众人一阵嗤笑,在监狱里,最容易受欺负的就是小偷和强奸犯,因为这种人多数没有胆子,不敢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长得不错嘛。”小平头此时分开众人挤了进来,眼前的女孩儿让她眼睛一亮,眼睛色色的往下面瞅:“不知道扒光了会是什么样儿?”
“老大发话了,都想什么呢,扒了。”女人们起着哄,一拥而上。
苏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纤手一伸,准确无误的锁住那个小平头的手腕,轻轻一错,轰乱中传来清晰的骨骼碎裂声,杀猪般的惨叫慢了一拍儿才尖锐的响起。
众人不可思议的盯着在地上打滚儿的小平头,不约而同的退后了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