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皇帝看了眼那营帐,问道:“你们娘娘可安歇了?”
浅浅立刻回道:“娘娘睡不着,出去吹风了,奴婢这就去找娘娘回来。”
“不必了,朕自己去罢。”皇帝说着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而在远处的林子里,沫儿只觉得胸前一凉,外袍什么时候被他敞开,露出里面银白色的抹胸。
她从他的怀里惊坐而起,忙掩上袍子,说道:“叶痕,不可。”
他眼中情/欲未褪,听得她说话,也自知失态,替她将衣衫整理好搂进怀里,抬眼看见满天星光,不由感叹:“如果我不是楚昭国的王爷,你不是黎国的公主,那该多好。”
她也生出许多惆怅,低低吟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她抚上他修长的手,戚然道:“痕,我们两不相欠吧。”
他却反握住她的手,坚定的说道:“待与八弟平定了这江山,我必来娶你。”
她望着他痴痴一笑:“我还能信你吗?”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你一定要信我。”
一群鸟雀受了惊吓,自丛林中呼得飞起,震落了几片树叶。
他双眼如星,似乎有星芒喷溅,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分:“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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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近枫见皇帝自营帐中走出,忙上前道:“皇上。”
“可看见昭仪?”
林近枫心下略一踌躇,正在犹豫着该不该说,就见一人影自林中款款走出,她披了一件素白鹤氅,长发如墨玉泻云,随意的垂落肩上,一抹月光落于她身,隐隐似有华彩。
她走过来,然后在皇帝面前福了福:“拜见皇上。”
皇帝先是一怔,然后便笑着扶起她,替她整理了下衣衫,“沫儿怎么这么晚还独自出去?”
“突然换了地方,一时半会却睡不着了。”沫儿轻笑了一下:“皇上,这里寒大,我们回去说吧。”
“我让云骞传了熏香,最易入眠安睡,待会送些到沫儿的营帐。”
她急忙谢恩。
翌日,皇帝上午打猎,下午骑马,阿秀和浅浅陪着沫儿沿着林子散步,正走着,突闻身后一声马嘶。
三人惊惧的回过头,就见皇帝端坐于马上,一身深色骑装,冷俊中含着英气,那模样卸去了天子的威严,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豪放。
“拜见皇上。”
三人齐齐跪下。
“免礼。”皇帝一勒缰绳停在沫儿面前,半俯下身子将手递给她。
她抬起头,正看到他指节修长,皮肤湿润的手,阳光一照,似乎在反着层白光。
“沫儿,上来。”
见沫儿还在发愣,浅浅和阿秀都赶紧催促:“娘娘,快上去啊。”
沫儿回过神,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上,他大手一握一拉便将她置于自己身前,一只手握着她的腰肢,一手拉着缰绳,双脚一夹马肚子,那马便抛下一股尘烟向前飞奔而去。
他骑得很快,林子里的树木被不断的朝后面甩去,沫儿只能紧紧的回身抱着他的腰,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两边飞驰而过的风景。
他骑着马,放慢了速度,由小跑变成了漫步,空气里到处都浮动着青草绿叶的味道,远处的山水模糊的就像是一幅泼墨画,人畅游于其中,如身临画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