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喻夕的眼眶忽然涌上一圈泪雾,就算是天黑蒙住了双眼,就算是迷雾遮挡了视线,但是那抹影子就像是镌刻在她心上的印迹,已经不需要用五官去辨别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有一种声音在喉间滚动,可是她哽咽着喊不出来,伸出手想离他更近一些,可是脚下一个踉跄却跌倒在地。
黑暗中匆忙的影子似乎发觉了,竟然顿住了。
钟喻夕赶紧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的身子一僵,久久的立着没动。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紧紧贴在一起的两条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
直到谁家的狗发出一声吠叫,她才轻声问出口:“你来多久了?”
他的手慢慢的抬起来,有些犹豫的擎在半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覆在她的手上。
“五天。”
她贴着他的背,闻着他身上久违的茶香,似乎时间已经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最初的最初,他们一起坐在栈桥上,看湖面上月明如镜,垂柳飞扬。
“水缸的水是你打的吗?”
他点点头。
“为什么来了不来看我?”她语气里有了埋怨。
他低头不语,当他找到这里的时候,知道她自己一个人住,他不敢见她,因为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明明那样想她,明明思念已经深入了骨髓,可是他又懦弱的在逃避。
他跟她的邻居借了住处,并央求他们向她保密。
他白天在屋子里睡觉,晚上就偷偷的去她的院子,替她打好水,检查门窗,半夜她睡熟的时候,他就坐在院子里抬头仰望她的方向,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知道她过得很好,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今天听人说附近有狼,他一整夜都不敢合眼的守在她的院子里。
当那只突然从暗处钻出来的狼将爪子搭在了她的肩上时,他手中的石子竟然不敢掷出去了,第一次,他对自己的点穴手法产生了怀疑,他怕自己如果失了准头,那只狼就会咬断她的脖子,他犹犹豫豫的时候,她竟然已经不怕死的先出了手,他在此刻突然间冷静了下来,手中的石子也快速准确的掷了出去。
还好是有惊无险。
他想像不出她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人要怎么生活,看她的屋子乱七八糟,厨房横七竖八,就像是刚刚打过仗的现场。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肚子里的宝宝。。。
钟喻夕见他久久没有声音,缓缓的松开了手,月光照进她的眼睛里,将那缕失望逐渐扩大。
“对不起。”她带着丝哽咽。
是她自做多情了,也许他到这里来根本就不是想找她,他只是来看看而已,如果他是来找她的,为什么这么久他都不肯出来见她一面,他还是嫌弃她,他还是不肯原谅她,他还是有所顾及。
钟喻夕慢慢的向后退去,嘴角带着丝苦笑。
他的背影依然挺拔,大片的月光泄下来,飘飘扬扬的洒了他一身。
宵风感觉到后背一凉,她是什么时候松开了手?
他怎么会让她松开手。
这一次,再也不会让她松开。
钟喻夕刚退了两步,忽然面前的人倏然转身,在她的惊讶中,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他用了极大的力道以至于她有种感觉,他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血肉里,与他合为一体。
“夕夕。”他呼吸急促的低喃她的名字,在黑暗里逡巡着她的唇,他那么迫切的找到,然后贪恋的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是种久别重逢的眷恋,狠劲中带着柔情,侵占中带着怜惜。
他的灵舌轻巧的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她没有任何的防备,迎接着他的探求。
他探寻着她檀口的每一分每一寸,生怕落过任何一点地方,他在她的攻城掠地中渐渐的感到一阵天悬地转,只能无助的用两只小手紧紧的勾紧了他的脖子,她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他,随着他制造的漩涡一点点沉溺,直到最后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中。
他离开被他蹂躏的红肿的唇,她的眼睛紧闭,眉睫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在月光下发出最耀眼的光华。
他又低下头,吻上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在她的精致上一一圈属他的痕迹。
“疯子。。”他被她吻得有些晕头转向,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
“嗯。”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我在。”
她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眩然欲泣:“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