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姜宓揉了半天眼睛,才渐渐记起昨天发生的一切。
那个贵公子呢?
姜宓四下望了望,却见舱中空无一人,再一倾听,外面除了水浪声还有低语声传来。
姜宓连忙站起,一侧,婢妇们早就把她的洗漱之物放好了,姜宓连忙梳洗了一番。
可是,她刚刚准备出舱,却看到昨晚侍侯她沐浴的两个婢妇游贯而入。那两个婢妇来到姜宓面前,把她在榻上一按后,其中一人给她梳起发,另一人给她化起妆来。
这两人是侍侯人的老手,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姜宓也就任由她们操弄了一会。
片刻后,姜宓正准备站起,眼一斜瞟到前面的铜镜,不由一僵,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梳这种妇人发式?”
左侧那个婢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后,没好气地说道:“你都是公子的人了,难道还把自己当成女儿家?”
另一个婢妇明显和气些,她温温和和地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事还是公子吩咐的。公子刚才起塌的时候说了,你是他的人了。”见到姜宓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呆傻起来,那婢妇觉得她这表情挺生动的,忍不住看了两眼。片刻后,她继续解释说道:“这在外地他乡的,难免会遇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姑娘形容出众,这梳了发式定了名份,以后那些人也会有所顾及!”
其实这时姜宓已经不纠结了!
她想她一个俘虏,当今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这条小命以及贞洁,至于这发型什么的乃是小事,那人想怎么就怎么着吧。
梳妆打扮好的姜宓,在两个婢妇的陪伴下高高兴兴地出了舱房,
几乎是一出舱房,姜宓便看到了高高照在头顶正中的太阳,以及出现在江流对岸的那座雄伟城池。
被阳光刺激得眯了眯眼,姜宓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今天起晚了。”都中午了。
身后,那个好脾气的婢妇挺谅解地笑道:“刚才公子出门的时候也交待了,他说姑娘昨晚上辛苦了,今日定当晚起,公子还让下人把饭菜温在那里呢……”
辛苦?什么辛苦?
姜宓猛然回头。
两个婢妇那笑容很刺眼,姜宓明白她们在怀疑什么了,当下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那样的。”
说着说着,姜宓对上两个婢妇望来的眼神,又忖道:我跟她们解释有个屁用?
转过头,姜宓看向甲板上走来走去,以及船头上正对着那越来越近的城池欢呼的众人,绝望地想道:有了那一句话,再加上我又梳了这个发式……我便是向人解释我是清白了,定然也没人信了!
过了一会,姜宓突然问道:“你们公子,是博陵崔氏还是清河崔氏?”
身后,一婢妇笑道:“自然是博陵崔氏!”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