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都欠下他一份人情。”唐重说道。伸手轻轻抚摸着阳台的栏杆，有种触手冰凉的感觉。

即便阳光再好，冬天终究是要到来了。天气预报说今年明珠会提前下雪，也不知道会提前到什么时候。

“你不是已经报了吗？”白素主动迎上唐重的眸子，出声说道。虽然她不赞成唐重使用暴力手段，而且担心这样会让他身份曝光。可是，想到他为阿ken所做的一切，她的内心又变得温暖起来。

这是一个信仰流失，道德欠费停机的社会。还有几人拥有像唐重这样重情重义的朋友？

这样的男人能够让人有安全感。

即便他在白素眼里还只是一个小男生。可是，他的胸怀宽厚到足以容纳他们这些需要保护的男人女人。

“不能这样算。”唐重笑着说道。“阿ken是主动为我做这样的事情——在那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他报仇，是因为他在为我做了这件事情之后。为什么我们常说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就是因为别人在没任何理由的情况下给你一滴救命水，所以这滴水才对我们意义非凡——别人给你一滴水，你也只还给别人一滴水。这不能说是忘恩负义，但也可以称他为薄情寡义。”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忍不住想要救你十回八回了。看你以后怎么回报我。”白素咯咯的笑。她倒没有质疑唐重的话，因为她知道这个小家伙好像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认真。

“实在还不了的话，那也只能以身相许了。”唐重笑着说道。

“你想的美。”白素瞥了唐重一眼，媚意横生。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动作过于轻浮，白素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孙青被你打折了腿，现在住进了爱康私家医院——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我也没想着要去看他。只是这一次我们会把孙文林给得罪透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们小鞋穿。”

“不会。”唐重说道。

“你这么肯定？”白素疑惑的问道。

“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一会儿，但我知道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唐重说道。

“老道要是知道有个小家伙这么评价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唉，真没想到，孙青也会落得这么一天。还真是困果循环报应不爽啊。”白素感叹着说道。“我好像早和你说过，他在公司里面玩弄过不少女孩子的事情吧？”

“说过。”唐重点头。“他的坏名声就是从你这儿传出来的。”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玩弄的女孩子有的是自愿和他发生关系，想傍上他这棵大树大红大紫。有些脾气倔一些的，他就会用其它的办法上手——年前公司签约了一批模特，有个模特长的很像二十年前大红大紫的赵芝芝。还不到十八岁，是在校大学生。他对女孩子紧追不舍，许了不少好处，女孩子都没有答应。最后他用带女孩子出去谈合作的借口对女孩子用药，又拍下照片做为威胁。女孩子有口难辨，又怕名声受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只是没想到这人渣食髓知味，又多次逼着这个女孩子和他发生关系。最终让女孩子怀上他的孩子——”

白素看了唐重一眼，说道：“女孩子什么都不懂，肚子大了还以为只是发胖。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直接晕倒了过去——老师和同学把她送到医务室，结果医生检查是怀孕。于是，女孩子的名声在学校里彻底的毁掉了。”

“怎么没有告他？”唐重问道。

“怎么告？他说女人是自愿的。”事情过去那么久，白素说起来还是满脸的气愤。“女孩子当时都被药物迷倒了，哪里还能够保留证据？这样的事情，女人终究是要吃亏一些。女孩子的父亲生气的不行，就跑到公司找孙青理论——结果被孙青指挥保安把老人丢到大楼门口。老人的骨头脆，经这么一摔，就变成了粉碎性骨折——一条腿就这么废了。”

“打断他一条腿真是一点儿也不冤。”唐重狠声说道。“孙青这么混帐，孙文林也有责任。”

“说实话，我不知道孙文林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因为他总是给人很阴沉的感觉。就是他对人笑的时候，都让人觉得他是在算计你。而且，他对孙青是有些纵容。他是个好父亲，但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平时不管教儿子，出了事就跳出来收拾残局——如果没有他做后盾，孙青哪敢这么肆无忌惮？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西游记》里面那些出来兴风作浪的妖怪大多数都是有后台的——没有后台的都被孙猴子一棍给打死了。现实社会中不也是这样？”

这句话有趣。唐重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时，包厢门被人轻轻推开，那个俏丽的小护士出现在门口，说道：“白小姐，有位姓孙的先生过来，说他想要看望病人。”

姓孙？孙文林？

唐重和白素对视一眼。

“老道果然很老道啊。”唐重赞叹着说道。